我知道,我已經徹底放棄了自己的底線。
她在我的臂彎裡,懶懶地說:“小蕭,你太棒了!”然後,很快就再次進入了夢鄉。我卻仰望著華麗的天花板和發出柔和光線的豪華吊燈,怎麼也睡不著。
很久沒有這麼酣暢地在女人的身體裡流瀉自己原始的本能,有一陣子我確實感到了沖決一切的忘我的痛快。可是,當痛快的感覺退去以後,留給自己的卻是巨大的空虛和寂寞。一種痛徹臟腑的愧悔包裹著我,使我總想大哭出聲,不想這麼憋著。我想找個柔軟的胸脯,深深地埋進去,放聲大哭一場,然後擦乾淚水,去迎接明天還要升起來的太陽。可是,蘇姐的柔軟的胸脯並不肯給我,她只想要我的臂彎做她的枕頭,要我的胸口給她如玉的手溫情地撫摩——她不可能是我心靈的家園,我也只能是她漂泊的小船暫時停靠的港灣。
第三章 洞穿靈魂的黑暗
太陽總是要升起來的,它不會因為我們哪個人的不幸而永遠沉沒在黑暗的深淵。等到陽光透進窗來,像柔軟的金色碎花灑落在暗紅色地毯上,我的永遠不想再睜開的眼睛,被蘇姐溫柔的聲音喚得不得不睜了開來:“醒醒,醒醒,寶貝,醒醒!你看,太陽曬到你屁股了!”
真不想醒過來,真想就這樣一睡不醒,那樣,我就不用面對任何人了!我不用再擔心如何面對晴兒,如何面對許朵,如何面對岳母,甚至如何面對皓潔。可是,天總是要亮的,不管你有多害怕它的光明!
白日的光明是能洞穿靈魂的黑暗的,我看見自己的心,在太陽的光照裡,發黑,發臭,腐爛,直至消亡……
“你怎麼又呆上了?”蘇姐愛憐地撫摩著我的頭,像一個慈祥的母親愛撫她的兒子。
“沒什麼!”我不能總是這樣待著,我還得起床去上班呢。
“快穿好衣服起床吧,我們得抓緊時間。”蘇姐說,“小艾要晚些時候才回來,我和你上外面吃早點去。”
我點了點頭,起了床,洗漱了,便和她下了樓。小文已經把車開來了,我們上了車,去一個小吃店胡亂吃了些早點,我便要回城南的指壓城去。蘇姐說:“你先去上班,中午我來接你一起去吃西餐。”
我沒做什麼表示,出了小吃店門,打了的就走了。
一進公司,還沒到休息室,我便被餘輝逮住了:“好小子,今天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強笑道:“我臉色很難看嗎?”
“難看,難看極了!”餘輝笑著說,“正要向你討杯喜酒喝,你他孃的別拉長一張死豬臉好不好?”
聽得這話,我心裡立即一陣驚悸,果然好事不出名,壞事傳千里,自己與蘇姐的事竟然這麼快就傳到這傢伙耳裡了!
我一時心虛,失口否認道:“我有什麼喜事,憑什麼請你喝喜酒?”
“哥們,一早就聽說許晴醒過來了,你敢說這不是喜事?”餘輝睜大了眼睛,像要把我吃下去一樣地道。
我懸著的心落了地,淡淡地道:“醒是醒了,就是——”
“別什麼‘就是’不‘就是’的了,醒了就是大喜事!是喜事,你總該請哥們喝一杯吧?”餘輝笑道。
“既然你認為是喜事,那就喝一杯吧!”我無奈地笑道。
“你小子好像極不情願?”餘輝驚訝地道,“要是怕破費呢,哥們買單就是,今天晚上,我們反正得喝一杯!”
“說什麼呢?我只是有點不舒服!”我支吾著搪塞道。
“那就這樣定了!”餘輝重重地拍著我的肩膀道,“今晚,我帶幾個兄弟一起來祝賀你!”
“別是我不認識的吧?我不喜歡和生人打交道的,這你應該知道!”我皺眉道。
“就是你們兄弟們幾個,大家聚聚,這不是快過年了嘛,就算我請大家過年了,呵呵!”
我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很緊張。
我緊張什麼呢?是不是擔心自己和蘇姐的事被人知道?自己做都做了,還能怕人知道嗎?要怕就別做啊!
世上哪有什麼後悔藥賣!遲了!
第四章 我只想大醉一場
中午和蘇姐去吃了西餐。蘇姐要我晚上還到她家去,我說晚上餘輝請弟兄們吃飯,她便沒再說什麼。
下午回來繼續上班,不知道是吃了西餐的緣故呢還是中午跟著蘇姐東跑西顛沒休息,整個下午我都沒精神,給客人按摩也老是到不了位,客人意見很大。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果然就見餘輝約了和我上一個班的五個兄弟,一齊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