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不明所以,看著我很關切地問:“姑娘你怎麼了?”
“沒什麼,想到些不太開心的事情。”我這樣說著,一時也沒了喝酒賞月的心情,匆匆吃了飯就準備睡覺。
雲娘幫我鋪好了床,輕輕道:“要不然,明天白天趁陛下上朝的時候,先去找賜福公公把藥拿來備著吧。”
這話從她口裡說出來,我就覺得特別可疑。畢竟於士瑋送我進宮來做蘇妲己,但我卻“翫忽職守”,以至於現在讓駱子纓做了貴妃,權勢在握的外戚又多了一門,他應該會很生氣才對。他籌備了那麼久的計劃,現在因為我出現了這樣的問題,他不可能什麼事情也不做。
他想懲罰我,最好的途徑當然就是我身上的毒。
雲娘提到的這個辦法,我當然也想過,甚至本來也決定要這樣做,但現在她這麼一說,我反而有點提心吊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但我猶豫了很久,還是點了點頭,讓她記得明天一早就去辦這件事。
雲娘應聲退了下去,我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昶晝說於士瑋後面還有人,但是一時查不出來是誰。我想,或者就是因為他把我送進宮來之後就沒有其它動作,所以才不好查。
若是這次他真的會做什麼事情的話,也許反而會露出後面那根線。
反正大不了就是多痛兩天,我就來試試看到底能不能釣出這條魚來。
章三十 貴妃3
結果竟然沒讓我等到第二天。
當天後半夜毒便發作了。
我本想捱到天亮再說,但是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聲音和壓抑過的呻吟還是驚動了茉莉。
“姑娘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她一邊問,一邊點了燈過來看我,只一眼就驚叫起來,“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和上次一樣的毛病嗎?”
我本想叫她不要那麼大聲,但一時痛得沒力氣說話,茉莉已扭頭大叫:“來人啦,快傳太醫。姑娘又犯病了。”
半夜傳太醫動作已經夠大,何況茉莉好像還自作主張地叫人去稟告昶晝。
我痛得在床上縮成一團,心裡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這丫頭只怕覺得這是我和昶晝“複合”的好機會,但就真的不知道,這事會讓我以後怎麼死!
昶晝沒過來,但是賜福卻來得比我預料中還快。茉莉派去鸞鳴宮報告的人說是半路就碰到他,賜福說不必去打擾陛下,於是一起折了回來。
賜福進來也沒管那些什麼禮節,直接快步走到我床前來,倒出一顆解藥給我。“姑娘請服藥。”
我吞下那顆解藥,又過了半晌才輕輕道:“多謝公公。”
賜福道:“姑娘不必客氣,奴婢來遲讓姑娘受苦還沒跟姑娘告罪呢。”
“哪裡的話,公公已經很快了。”我笑了笑,道,“真是料事如神。”
賜福也笑了笑,道:“姑娘取笑了。這可不是奴婢料事如神,而是陛下早已吩咐下了。”
我讓雲娘查這麟瑞宮裡的奸細,到沒想到這一點,其實在這裡安插最多眼線的,正是昶晝本人吧?只怕我這裡風吹草動都根本瞞不過他。他分明一早就安排得妥妥當當。我要是毒發,不必我自己,自然直接有人知會賜福,賜福再悄悄過來一趟,根本什麼人也不會驚動。
虧我還為這件事頭痛了半夜,真是自尋煩惱。
我又輕輕笑了聲,道:“真虧他記得。”
賜福靜了一會,才輕輕道:“陛下目前人雖然不在這裡,但是他對姑娘花的心思,從來沒少過一絲一毫。”
這種時候,聽到他來說這種話,真是不知應該說什麼。於是我還是笑了聲,閉了眼,沒有回話。
賜福也就沒再說什麼,我聽到他吩咐茉莉小心服侍,然後便出去了。
我躺在那裡,抱緊了自己的身子,覺得自己真是可笑之極。
章三十 貴妃4
昶晝在那位新貴妃的鸞鳴宮呆了整整三天。
在大家猜測這位永樂侯家的小郡主是怎麼樣留住皇帝陛下的同時,我在他們新婚當晚“犯病”的事情也開始淪為後宮的笑柄。
因為太醫趕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服過解藥,毒發時的症狀都已消失得差不多了,所以太醫的結論只能是“氣血鬱結以致舊病復發”,開了副補血養氣寧心靜神的方子。這件事傳出去,在別人眼裡就變成了“氣不過昶晝另結新歡,所以在他們新婚當晚裝病想引起昶晝的注意,結果昶晝根本理都沒理”這樣的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