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蜀,每天不厭其煩地畫著靈圖,但凡能想到的,都畫一遍。
半天時間,周圍就丟了很多畫滿靈圖的廢紙。
看完絲帛後,遲萻又有新的靈感,當下抓來一疊白紙,手持狼豪,醺上硃砂,揮豪書就。
司昂剛進門,腳邊飄來一張畫滿硃砂色的靈符的紙。
紙上的靈符以硃砂為依託,筆鋒流暢,飄逸輕靈,可惜卻不具靈力,只能算作是死物。
司昂一路走過來,就見地上的廢紙越來越多,展眼望去,便看到靠在涼風習習的廊柱中閉目的人,手中執著一卷絲帛,地上到處飛著廢紙。
他的手微抬,便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將那些被風吹得到處都是的紙張層疊起來,悠悠然地飄落在廊下,用一個鎮石鎮著。
司昂將她手中的絲帛抽開,然後將她抱起來。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還沒睜開眼睛,手已經有自我意識地攬上他的脖子,將臉靠在他懷裡,嘟嚷道:“不要回房,這裡涼快。”
司昂頓了下,只好抱著她一起坐在廊下。
他隨手將頭上戴著的塔桑帽取下來,露出那隱藏在帽子後的如雪的頭髮。
遲萻在他懷裡膩了一會兒,才打一個哈欠,說道:“神殿那邊的事情忙完了?”
“有蠻在,他會處理的。”
遲萻又哦一聲,接著將今天水月華到來的事情和他說了,最後道:“聽說外面的情勢越來越不好,人族那邊的兩位皇級劍師邀請靈圖師在人族的青溪澗開會,巫族也在邀請之例。”
司昂對此沒說什麼,只道:“看來情勢還沒有太嚴重。”
所以人族還有心情折騰這些。
遲萻聽出他的言意之下,雙眸彎成月牙,笑道:“人的劣根性嘛,人族不忘邀請巫族,可見不會忽略巫族的力量的,等巫神日過後,水月華應該會去找天巫,再次尋求天巫的真相。”
司昂嗤了一聲。
遲萻知道他不以為意,問道:“司昂,鬼族積蓄千年,捲土重來,大陸會變成什麼樣?”
“你想知道?”他低頭看她。
遲萻的眼角餘光瞥見他垂落在肩膀上的白髮,頓了下,忙道:“算了,世間之事早有定數,你不用特地去看星象。”
省得又要付出什麼代價。
司昂哪裡沒發現她的小動作,忍不住好笑,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吻了吻,說道:“鬼族積蓄千年,誕生一名鬼王,而各族也同樣不斷進步,如果沒有變數,只需要重新封印便成。”
遲萻心裡瞭然,關鍵還是在這個“變數”。
***
接下來的日子,遲萻對靈符的掌控不斷地加深,所繪製出來的靈圖,已經超過司昂提供的絲帛上的內容。
直到神殿收藏的那些靈符和靈圖已經無法滿足她的需求,接下來只能遲萻自己摸索。
這對於一個擁有豐沛靈力的靈圖師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司昂親眼看她從一無所知到揮豪間從容瀟灑,那些神秘玄奧的靈符如同她手中驅使的元素,使她整個人發生極大的變化。
不經意間,她身上已經擁有白虎之主特有的氣勢,這是對於靈符的掌控下形成的靈壓。
如同巫族的巫術修煉到極致時,會形成一種無形的威壓,這是強者應有的表現。
“巫族沒有空白靈紙,等到人族的城市時,可以去靈圖師的鋪子買一些。”司昂說道。
遲萻笑盈盈地點頭,手指輕彈,便見幾道靈光乍現,形成幾個飄逸的靈符,在半空中排列成一段玄奧的圖紋,慢慢地消失。
這是一種十分消耗靈力的行為,也只有像她這程度,才能消耗得起,像玩兒似的。
司昂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微微地笑起來。
***
巫神日的前後幾天,司昂需要忙巫神日的儀式,便回神殿。
沒有牢頭看著,遲萻忍不住又開始放飛自我。
她在祭典上亂躥,帶松蘿去搶巫力晶,一路走來,那些巫力晶都被她揮手間就搶到手,松蘿拿一個大袋子裝巫力晶,已經無力吐槽。
想當年,她們拼死拼活也搶不到一枚巫力晶,如今半空中的巫力晶都成為她們的囊中之物。
為了不引起眾怒,松蘿見巫力晶搶得差不多,趕緊拉著遲萻回雅格部落的休息區,然後只要見到的族人,都發一枚巫力晶。
巫力晶在關鍵時刻能補充巫力,平時佩戴時也能增加巫力的修煉,沒有巫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