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道:“將軍,他們現在準備向翻越多坦嶺!”
趙子良聞言,再次拿起望遠鏡向遠處山腳看去,果然看見山腳狼旗狼皮狼尾招展,想了想說道:“傳令各部從前左右中後的順序各部依次連夜翻過多坦嶺,在多坦嶺北面山腳紮營!”
王燦拱了拱手:“領命!”
以趙子良的軍事才能,如果是以前,斷然不可能下達這樣的命令,這多坦嶺山高林密,山口處兩側可埋伏數萬人馬,如果山上真埋伏有敵軍,連夜翻三越嶺對大軍的威脅太大,一招不慎就有可能大敗虧輸,不過趙子良就是要故意這樣做,先讓謀落部的三千人馬先行,然後再讓胡祿居的兩千人馬和攝舍提的兩千人馬繼續探路,如果真有敵軍,待前面三撥人馬透過後必然會殺出來,讓這三部人馬受一些損失,加深他們與踏實力部之間的仇恨和嫌隙,這就是趙子良想出來的製造周邊各部矛盾的一個辦法,以後的事情再按照計劃行事,讓他們這些部族與踏實力部之間結下仇恨,無法調和,他們只有依附趙子良,但彼此之間又互相猜忌,一旦兩部族之間要打起來,他就會出來調停,制止他們之間大打出手,但同時又對他們之間的小摩擦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總而言之,不讓這一片安寧下來。
隨著趙子良的命令下達,聯軍依次上山,最先開始爬山的當然是謀落部的三千騎兵,騎兵上山的速度要比步兵慢得多,只能下馬牽著戰馬步行,一邊爬山還要一邊照看戰馬,這速度都要比步兵慢下來一倍不止。
看著太陽落下了地平線,而謀落部的三千騎兵最前面的已經爬到了半山腰,趙子良想了想,找來傳令兵吩咐道:“你去給各部的可汗們傳令,就說天黑之後傳達軍令不便,因此採用火箭傳達軍令,如果天空中出現紅色的火箭,便是有敵人攻擊,還在山南軍隊退到山腳下防守,已經到了山頂或山北的軍隊各自為戰順勢衝下山坡抵達山北腳下之後再另行聚攏等待進一步的命令;如果天空中出現綠色的煙花,各軍迅速向中軍靠攏,去吧!”
“諾”傳令兵答應一聲立即去轉達軍令。
入夜後,野外蚊蠅多了起來,山腳下還沒有開始上山的唐軍還好一些,已經開始爬山的胡娽居部兵士們盯著蚊蟲的叮咬強行上山,山間林密,又熱又潮溼的空氣瀰漫期間,胡娽居部的兵士們很多人都累得喘不過氣來。
胡娽居部的兵士們都上山之後,攝舍提部的兵士們在其女首領暾朵的帶領下開始上山,隊伍有些亂糟糟的,畢竟野蠻人的軍隊幾乎都缺乏訓練,說是軍隊,其實都是牧民組成的烏合之眾,幾乎沒有什麼軍紀可言,因此叫罵聲、抱怨聲、馬匹嘶叫聲混雜不堪。
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攝舍提部兩千人馬才全部上了山腰,王燦看了看夜間山間隱約傳來的火把,對趙子良道:“將軍,該我部上山了!”
趙子良想了想說道:“讓步兵先上山,騎兵殿後!”
王燦對趙子良的這個命令感覺有些奇怪,按照行軍慣例來說,一般都是以騎兵為先遣,步兵在後,但是今天趙子良卻下達了完全相反的行軍秩序命令,他想不明白,想問又覺得不妥,畢竟軍令就是軍令,再有疑問也得先執行了再說,於是他只得讓傳令兵去傳達命令!
很快,三千步兵開始從第一營依次上山,但還沒等先頭步兵爬到半山腰,山頂就閃現出大量的火光,喊殺聲也很快傳來,各軍兵士們大驚失色。
王燦也臉色劇變,驚道:“將軍,看來應該是攝舍提部和胡娽居部遭到了敵人的埋伏!”
錄事參軍岑參神色凜然道:“只怕不僅僅只是這兩部遭到了敵人的埋伏,謀落部可能也沒能倖免,畢竟我們看不到山北的情況!”
王燦有些焦急,問道:“將軍,現在該怎麼辦?”
趙子良皺眉,呵斥道:“慌什麼?我看你是多年沒有打過仗,心生膽怯了!”
王燦被趙子良一番訓斥得心生慚愧,低下了頭。
趙子良對行軍司馬陳青吩咐道:“傳令發射紅色火箭!命令我本部步兵不可慌亂,讓開山間小道讓友軍撤下來,如有敵軍追擊,便射箭掩護友軍、阻擋敵軍追擊!”
“遵令!”陳青拱了拱手答應一聲,很快就把命令傳達下去。
只見一支紅色的火箭射向天空,正在遭到攻擊的攝舍提部兵士和胡娽居部兵士們就在兩部首領的帶領下各自開始了行動,攝舍提部的大部分兵士都是剛剛上山就遭到了攻擊,因此他們立即向山南順坡回撤,而胡祿居部的兵士們著在首領巴布力的帶領下順勢向山下衝去,但山路崎嶇,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