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入莫賀延磧之後,下官安排在他軍中的內線會想辦法焚燬他所有的糧草,讓他們在沙漠中餓上幾天,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幾天不吃飯,就算他趙子良是天神在世也會餓得頭暈眼花、一身力氣全無吧?屆時李大人再動手,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
這番話可謂是給李宏定打了很大的氣,原本還有些擔心的,此時李宏定已經完全沒有了這方面的顧慮,他當即道:“好,只要梁大人的手下焚燬趙子良的糧草,李某就幹了!”
梁文昭又道:“李大人,那咱們得抓緊點時間啟程”。
“梁大人放心,給本官一天時間做準備,梁大人今日可以在這裡休息,李高,給梁大人準備一間上房,好生招待!”
“諾!”李高答應一聲,對梁文昭道:“梁大人,請跟我來!”
等梁文昭走後,李宏定又看了看說上的書信,他心中冷笑:“哼,李林甫這老東西果然狡猾,書信上不提這事,只說讓沿途官吏協助一二,萬一此事辦砸了,訊息走漏出去,李林甫這老東西可以說自己完全不知情,是梁文昭私自做主並偷了印鑑,然後把梁文昭和他當成替死鬼推出去,而他李林甫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李林甫轉念又一想,如此此事能做成,就真如梁文昭所說的那樣,不僅除掉了趙子良,出了心裡那口惡氣,這是第一;第二,獲得揚州刺史的職位,揚州是天下少有的富庶之地,在那地方做官肯定是賺得盆滿缽滿;第三,從此攀上了李林甫這棵大樹,此後官路青雲直上。怎麼選擇?幹了,人生難得幾回搏!
······
八百里莫賀延磧,趙子良沒走過,以前他從安西回長安,走的是赤河和孔雀河這條路,八百里莫賀延磧的恐怖他也聽別人說過,不過現在這個季節只能走這條路,南邊的兩條路都不能走,太熱了,沒人能在這個季節穿過圖倫磧(即塔里木盆地的大沙漠),會被曬成人幹。
趙子良既然要走這條路,就不能沒有準備,他找好了嚮導,準備了足夠的糧食和飲水,除了明面上糧食和飲水之外,他的扳指空間內還裝著足夠這一千多人穿過莫賀延磧的糧食和飲水。
進入八百里莫賀延磧的第一天,趙子良和麾下唐軍將士們就體會到了八百里莫賀延磧的恐怖,原本天空晴朗,可以說是晴空萬里,且突然從天邊快速飄來一片黑雲,趙子良和麾下將士們還以為要下雨了,紛紛激動得歡呼起來,要知道這都過去快兩個月了,一路上從來沒有下過雨,如今快要下大雨,實在是太爽了。
可是下一刻就讓趙子良和麾下將士們大驚失色,從天而降不是雨水,而是恐怖的冰雹,冰雹小的有雞蛋大小,大的有兩個拳頭大小。
一陣冰雹落下了,唐軍將士們紛紛被砸倒,一個個慘叫連連,前幾天繳獲的戰馬被嚇跑了幾百匹,還有很多別砸死砸傷,旌旗、大纛倒了一地,就連交河公主坐的馬車頂上都被砸了好幾個窟窿,兩個侍女其中一個被砸得腦漿飛濺,另外一個為了保護交河公主也受了傷。
這場冰雹突然而來,讓趙子良和麾下將士們都沒有地方躲避,好在趙子良反應很快,下令讓所有人都抱著頭部蜷縮在地上,以此來減少冰雹對人體的傷害。
幾分鐘之後,冰雹停了,趙子良忍著身上的疼痛站起來大聲讓各營、團、隊清點人數和損失情況。
不久,勃勒罕前來報告:“將軍,當場被冰雹砸死了六十五個,重傷二十二個,已經昏迷,以現在的情況,只怕很難活下去,另外還有七十五人受輕傷,問題不大,不過有些人無法走路了!”
趙子良聽了不由嘴裡發苦,**不可怕,可怕是天災啊,人力無法抗拒的天災,無能為力啊!
深吸一口氣,趙子良吩咐道:“把被砸死將士的屍骨埋了吧,讓軍中郎中趕緊救治傷員,今日就在這裡宿營!”
“諾!”
趙子良又走遍了附近每一個角落,對將士們進行了一番安撫,然後來到交河公主所乘的馬車處,只見馬車頂上已經被砸出了幾個大窟窿,一個侍女的頭部被砸得凹陷下去,屍體躺在馬車旁的沙地上,另外一個侍女頭上纏著白紗布靠著馬車左在車轅上直哼哼,而交河公主李氏正一臉驚恐地被阿史那昕安慰著。
趙子良走上前抱拳道:“可汗、公主,受驚了,天災**,無法預測啊,節哀順變吧!”
阿史那昕連忙道:“多謝將軍掛念,我等無事!”
交河公主見趙子良來了,心裡也安定了許多,連忙做了一個萬福道:“奴家也無事,將軍只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