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坐下。
趙子良問道:“吳將軍今日來見本將,不知有何事?”
吳天德語氣低沉地說:“將軍,末將這次是來請罪的!”
趙子良“驚訝”道:“吳將軍這又從何說起呢?”
“將軍,末將在雲中守捉上任近四個月,但這四個月以來,末將總是無法掌控雲中守捉府,末將的軍令出不了守捉府,無法調動守捉府轄下營以上編制的兵力,末將······末將在守捉府好像被孤立了,守捉府上上下下的官吏將校和下面的各營都尉表面上都對末將時分恭敬和敬畏,但他們實際上卻沒把末將放在眼裡,處處陽奉陰違,末將這個守捉使實在是幹不下去了!”
吳天德這副被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不拉嘰的樣子讓趙子良心裡一陣無奈的好笑,又讓他對吳天德有著深深的同情,吳天德此人顯然不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在上任四個月了之後還被手底下那幫官吏將校架空了哄得團團轉。
一個守捉府最高長官做到吳天德這個份上也算是奇葩了,同情歸同情,但吳天德既然主動來請罪,並且說明自己目前的處境,這就說明他還沒有被那幫人拖下水,事情總是要解決的,趙子良皺眉道:“難道你上任了四個月的時間,能指揮得動的還不到一個營?”
吳天德苦著臉訴苦道:“我的將軍大人啊,這雲中守捉府在末將上任之前就已經抱成了一團,任何外人都插不進一隻手,這段時間,那幫人屢次想拖末將下水,末將雖然不算富裕,但那種錢怎麼能要呢?那可是掉腦袋的大罪啊!”
吳天德的話開始透漏出雲中守捉內部的一些見不得光的貓膩,但是隻是略微提了一鱗半爪,趙子良不動聲色問道:“拖你下水?他們想要拖你下水一起幹什麼?”
吳天德說道:“倒賣糧食去北邊,在河東之地的糧食價格並不高,但是糧食到了北邊之後價格立馬翻了一倍!除了糧食之外,他們可能還與北邊有著其他的不可告人的買賣,但是末將拒絕了他們倒賣糧食的買賣之後,他們就沒有把其他的事情告訴末將了,自從將軍來了雲州之後,他們對末將的監視和防備更甚!這次末將來雲州,他們可能已經知道,末將回去之後的處境只怕更難了!”
陰山丙畢竟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調查雲中守捉內部的情況,所描述的也只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去描述,當時趙子良聽了雖然覺得可恨,但並沒有覺得可怕,可如今聽了吳天德的感同身受,他才真正感覺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這幫人的膽子已經大到無邊無際了,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都沒救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們全部拿下問罪,追查到底!
趙子良沉聲片刻,問道:“他們倒賣糧食?哪裡來的糧食?從本將這大同軍節度大使府調撥給他們的軍糧都是有數的,他們哪裡有多的糧食賣給北方部族?”
吳天德道:“將軍,他們另外有獲得糧食的渠道,但具體的情形,末將並不知情,末將並非他們的核心人物,他們也不可能讓末將知道詳細情形!”
趙子良又道:“這幫人既然形成了一個團伙,他們應該有一個最核心的人物吧?就是最終拍板的人,他是誰?”
吳天德搖頭苦笑道:“末將並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他們這個團伙搞得很神秘,末將上任四個月了,依然是一頭霧水!”
趙子良考慮半響,對吳天德道:“好,此事本將已經知道了,這個團伙的危害太大了,他們的存在讓朝廷幾乎已經失去了對雲中守捉的控制,這是本將軍覺不允許的,也是朝廷絕對不允許的,本將軍已經決定要剷除他們,但是現在還不是時間,很多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到底有多少人牽涉其中,真正的核心人物到底是誰?這一切的一切都還是未解之謎!你身邊有多少護衛?”
吳天德道:“不到一百人!”
趙子良點點頭道:“有一百人就夠了,你好歹也是雲中守捉府鎮守捉使,你知道的並不多,而且對他們還沒有構成多大的威脅,他們暫時應該不會把你怎麼樣,如果你出了事,事情肯定會鬧大,他們應該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以免引起本將軍和朝廷的注意。這樣吧,你先回去坐鎮,要不動聲色,如果本將這裡準備動手,會派人通知你的,到時候你要配合!”
吳天德大喜,連忙答應:“將軍放心,末將是忠於朝廷的,末將一定會好好配合將軍把那幫人一舉拿下!”
結合陰山甲和吳天德兩人的彙報,趙子良感覺到雲中守捉府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反正現在除了雲中守捉之外,雲州、蔚州、朔州、岢嵐軍和大同軍經過整頓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