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高某來說,戰敗就是恥辱,不管是什麼原因、什麼理由,這些都不重要。仗打成這樣,高某又還有什麼臉面回去見趙將軍呢?不過趙將軍之請,我們安西軍沒有理由不答應,曹將軍,就請你返回恆邏斯統領大軍,協助趙將軍作戰!”
曹令忠早就猜到可能是這個結果,他抱拳道:“末將領命!”
高仙芝又扭頭對旁邊的邊令誠說道:“邊大人,大軍在恆邏斯城不能沒有監軍,勞煩你跟曹將軍一起前往”。
邊令誠本來不想去,因為根本就不想跟趙子良這個冤家仇人照面,而且去前線打仗太過危險,上次就差點把小命丟在了戰場上,不過監軍本來就是他的職責,如果不去,被有心人參上一本,他也不會好過,不過他又想起現在那邊趙子良麾下兵強馬壯,而大食人兵力損失嚴重,雙方實力逆轉,再說趙子良打仗是一個狠角色,還從來沒有敗過,又是主動進攻,吃敗仗的可能性很小,於是他硬著頭皮答應:“好,雜家跑一趟!”
曹令忠出去做準備,邊令誠看高仙芝精神頹廢,只怕是擔憂朝廷會追究責任,他又擔心高仙芝向朝廷上表告狀是他率先帶著後軍逃跑才導致全軍潰敗的,於是安撫高仙芝:“高將軍是擔心朝廷追究將軍戰敗之罪?其實將軍不必太多擔心,趙子良那廝不也在書信說了,此次戰敗之責任不在將軍,而是在於葛邏祿人臨陣反水,關於這一點,雜家一定會向聖上稟明,只是還請將軍在向朝廷的奏疏中不要亂說話,既不能主動攬罪,也不要把罪責推給他人,雜家這才好幫將軍在聖上面前說話”。
高仙芝聽了邊令誠的話後心中冷笑不已,他哪裡不明白邊令誠說這番話的目的,無非就是不要在奏疏中說是邊令誠先帶著後輪逃跑的,因為這件事情關係重大,身為監軍,竟然在戰事結果還沒有明朗的情況帶著兵馬逃跑,這也是殺頭抄家滅族大罪。高仙芝很清楚,以他麾下唐軍主力的戰鬥力,如果邊令誠不帶著後軍逃走,而是把指揮權交給賈崇瓘統帶,抵擋葛邏祿人的衝擊,葛邏祿六七千人馬不一定能沖垮他的兩千後軍,只要後軍能夠穩住一刻鐘的時間,左右兩路番兵結束戰事肯定會來增援中路,這是戰前他事先已經做好的部署。所以如果邊令誠帶著後來逃跑的事情一旦被人捅到朝廷,邊令誠必定要為此付出代價,不過他高仙芝作為領軍主帥,也難逃罪責,想來想去,為了自保,高仙芝覺得只能跟邊令誠妥協,他替邊令誠隱瞞率先逃跑的事實,而邊令誠替他在皇帝面前開脫。
六月二十五,邊令誠與曹令忠一起趕到了恆邏斯河東岸邊唐軍大營外,原本屬於大食軍的龐大營地現在到處都掛著唐軍旌旗,一隊隊騎兵在大營內來回飛奔操練,喊殺聲不絕於耳,營地內外一隊隊整齊的兵士拿著兵器來回巡邏,整個大營不僅戒備森嚴,而且殺氣騰騰。
邊令誠和曹令忠帶著親兵護衛還沒有抵達大營門口,營門突然大開,一隊裝備精良的騎兵衝營內衝出來,為首一將挺槍大喝:“來者何人?軍營重地,擅闖者死!”
這年輕大將好大的殺氣,邊令誠嚇得臉色一白,胯下坐騎也被嚇得連連後退,曹令忠和其他親兵護衛們的戰馬更是嚇得狼狽不堪,甚至有幾匹戰馬掉頭就跑。
曹令忠好不容易才穩住坐騎,連忙對來人抱拳拱手道:“李將軍,我是安西兵馬使曹令忠,前幾日攜趙將軍書信前往俱蘭城見高仙芝將軍,今特來複命!”
李晟定睛一看,果然是曹令忠,當即抱拳道:“果真是曹將軍,末將失禮了!”
說完看向曹令忠旁邊的邊令誠,問道:“他是誰?”
曹令忠連忙介紹道:“這是邊大人,邊大人是皇帝特派中使監軍!”
李晟卻不管他是誰,官有多大,喝道:“可有憑證?”
邊令誠一陣氣憤,怒道:“雜家是皇帝特使,誰還敢假冒不成?”
李晟冷哼道:“本將奉命負責軍營守備,可不認識什麼皇帝特派中使,拿出憑證來,否則本將軍只能把你當敵軍細作處置!”
“你——好好好!趙子良匹夫一個,他麾下的將校原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邊令誠氣得臉色鐵青,氣哼哼從腰間取下一面銅牌平舉著說道:“這是雜家的身份腰牌,請將軍過目!”
李晟檢驗了一番,把銅牌還給邊令誠,但依然板著臉抱拳道:“曹將軍、邊大人,請——”
兩人帶著親兵護衛被李晟派的一個兵丁領著到了趙子良的中軍行轅大帳,經過通報之後才被允許走進帳內。
剛見到趙子良,邊令誠就發難,冷著臉對趙子良道:“趙子良,你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