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良看向在場大臣和武將們,說道:“晉昌郡府就在幾百裡之外,這個千機樓又是什麼鬼?諸卿有誰知道?”
大臣和武將們都互相看了看,這時玄十八站出來抱拳道:“陛下,據臣所知,千機樓是中原近十年來崛起的一個殺手組織,行事極為詭秘、手段極端殘忍、要價極高,被刺者多是名震一方的人物,也多有大唐官員和武將被刺,被他們刺殺的王公貴族也不在少數。臣身為西廠總督,曾下令調查此殺手組織,但進展不大,到目前為止只知道對方等級森嚴,門中刺客都經受過森嚴的訓練,任何一個都足以讓許多人膽寒!”
趙子良想了想,下旨道:“此案暫且由你負責調查,查到哪一步算哪一步,等到了長安,再轉交給刑部,杜宗武負責全力配合!”
如果是其他君王,只怕就會對杜宗武不信任了,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誰還放心繼續任用杜宗武這個犯過錯的人?但是趙子良卻沒有換其他人,他相信杜宗武會證明自己。
二人立即抱拳答應:“遵旨!”
趙子良又道:“趙北現在身負重傷昏迷不醒、杜宗武要協助十八調查破案,龍衛軍暫且由副將梁振武統御,負責孤身邊安全防衛事宜,其他人還各歸本職,客棧那邊也要派人看著,孤不希望身邊再出事,都明白嗎?”
所有人都心有慼慼,“是!”
“報”這時一個小校高喊著跑過來,在大堂中間下拜稟報:“啟稟聖王,東北方有敵軍出現,兵力人數暫時無法得知,爾朱將軍正在準備禦敵事宜,讓小校前來向陛下轉告,有微臣和護衛三千甲士在,就算所有人都死絕,也絕不讓敵軍靠近驛站一步!”
趙子良淡然道:“那孤就等著他的好訊息!”
敵人出現了,但似乎並沒有馬上採取軍事行動,護衛軍中有精通地聽之術的探哨,透過貼地監聽,推斷敵軍有五千騎兵左右,能這麼準確的判斷敵軍的大致兵力、能分辨是步兵還是騎兵,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技術活,在西秦軍隊任何一支斥候營中,都有一支精通地聽之術的探哨小隊,這樣的探哨小隊有專門的技藝傳承,軍官傳給士兵,老兵傳給新兵,師傅傳給徒弟,但僅限軍中傳授,就算是父子兄弟也不能傳。
關於敵人的兵力人數的推斷,爾朱獻忠立即派人向趙子良進行了報告,趙子良對此並不懷疑,那些身懷地聽之術探哨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他們的推斷不會有太大的出入,說起來這門技藝還是當年他從突厥人的遊騎兵那裡學來的,後來單獨領兵獨擋一面之後開始自己訓練培養探哨,就把這門技藝傳了下去,經過軍中幾代人的摸索和鑽研,把這門技藝發揚光大,已經有了明確的理論和計算方式。
趙子良不便干預爾朱獻忠的指揮,只派人轉告他,相信他能退敵。
報信的人走後,一個小校又走進來向趙子良行禮道:“啟稟聖王,客棧之中有一個自稱是大唐郴王李逾的人求見!”
“郴王李逾?”趙子良面帶疑惑。
熟悉李唐王室的顧謙之站出來拱手道:“陛下,這郴王今年二十六歲,先帝第五子,當今皇帝的同父異母兄長,其母是先帝的劉才人”。
李豫於兩年前駕崩,當時趙子良並未前往長安奔喪,而是下達旨意讓攝政王府和宰相們擁立了時為太子的李為新帝,這郴王李逾就是李的同父異母哥哥。
趙子良沉吟一下,揮手道:“宣!”
“遵旨!”
不久,一個太監帶著李逾走近了大堂,李逾見到趙子良立即拱手躬身行禮道:“大唐宗室郴王李逾拜見攝政王!”
“免禮!”趙子良抬了抬手,問道:“李逾,你為何在這裡?”
李逾立馬哭喪著臉道:“整日待在長安,我早就玩膩了,我聽人說新京好玩,就帶著王府管家和幾個太監家丁準備前往新京,哪知道到了這裡竟然遇到攝政王被刺,你說晦氣不晦氣?剛才那賊人可是把雪亮鋼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啊,你看看,這都勒出一條血痕了,力道再重一分,我就得去見先帝了。可惡那個叫杜宗武的將軍,竟然不顧我這個大唐宗室王爺的死活,強行下令讓將士們進攻,他這是草菅人命、絕對是草菅人命!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他這是存心想害死我啊,請攝政王為我做主啊,否則大唐皇室的尊嚴何在?大唐王朝的尊嚴何在?”
李逾用十足的紈絝方式控訴著杜宗武不顧他的死活,一副不弄死杜宗武誓不罷休的樣子,趙子良臉上抖了幾抖,他現在哪有心情理會這種屁事?心裡正煩躁得很,只想砍人,但這傢伙是大唐宗室王爺,又不能隨便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