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砍殺對面的人之前還要確認是敵是友。
城牆上連續不斷的敲鑼報警聲和大量的廝殺吶喊聲很快驚動了城內軍民,不到一分鐘,整個扎黑丹城內沸騰起來,家家戶戶都點亮了油燈,城主府內的王光耀得到報告,立即把盔甲穿戴整齊帶著一百多親兵向城內軍營趕去,等趕到軍營,軍營內的一千多將士已經集結完畢,他當即帶著這一千多人馬向西城牆方向趕過去增援,其他四面城牆的守軍沒有得到命令不敢亂動,只能嚴守崗位。
“將軍,大食人突然襲擊,來勢兇猛、兵力眾多,弟兄們從睡夢中驚醒準備不足、倉促應戰,傷亡慘重,現在城牆上到處都是大食兵,兄弟們太過分散,快要頂不住了啊!”一個校尉滿身是血的向值守將軍何輥大聲報告。
何輥砍翻一個撲上來的大食軍大聲命令道:“傳令下去,放棄部分城牆段,收縮兵力,讓弟兄們全部向城門樓方向且戰且退!”
“是!”
何輥這個命令在這個時候下達得相當及時和正確,在本身已經損失慘重的情況,兵力太過分散容易被大食軍各個擊破,傷亡速度會增加,在援兵還沒有到來之前,收縮兵力集中力量守住城門樓這一段城牆可以阻擋大食軍殺進城內,畢竟這城牆也有兩丈多高,算起來就是六七米,這種高度在黑夜中誰也不敢隨便跳下去,在何輥看來,大食人想要殺進城內,只能從城門樓的石梯下去,而守住城門樓就能夠阻擋大食軍進入城內。
守衛城池的西秦軍是義務軍,戰鬥力肯定不如常備軍,這些年西秦基本上無戰事,他們也沒有機會進行實戰,突然被大食軍襲擊之下,反應不及時、心慌意亂、十成戰力只能發揮五成,這些現象都是無法避免的。
這些義務軍兵士的戰鬥力雖然不如常備軍,但對命令的執行力度卻絲毫不遜色於常備軍,他們擁有與常備軍相同的傳令系統,在何輥的命令下達之後,城牆上剩下的西秦軍將士們且戰且退,一路向城門樓方向靠近,而大食軍的進攻難道也增大起來,不管怎麼說,城牆上兵力越密集之處,越難攻打。
“怎麼回事?前面為何不前進了?”提著血跡斑斑的彎刀的齊亞德扒開擋在前面的兵士大聲喝問。
被扒開的一個大食軍百夫長回答道:“將軍大人,西秦軍全部集中在城門樓附近,兵力太過密集,城牆上就這麼寬,我們的兵力優勢發揮不出來,我們如果想要攻佔城門樓,耗費的時間會很長,那時城內的援兵就會有足夠的時間趕來!”
齊亞德皺起了眉頭:“根據遊騎探查到的訊息,這城內一共有三千守軍,如果變成拉鋸戰,我們的傷亡會大大增加!”
說完,齊亞德左右看了看,城牆下的雲梯進入了他的眼簾,他靈光一閃,當即道:“快把攻城梯拉上來架在另一邊城下,派一部分兵士從雲梯上滑下去,從背後夾擊他們!”
“是,將軍大人!”
何輥失算了,他低估了大食人的智商,只要登上城牆,要殺進城內絕對不不止一種辦法,何輥帶著幾百西秦兵士死死守在城門樓,但順著攻城梯滑倒城內的大食軍兵士們從旁邊的樓梯爬上去攻擊了他們的後背!
“將軍,大食人從我們背後殺來了,他們已經進入了城內,城牆守不住了!”一個校尉大急道。
何輥扭頭一看,只見大量的大食兵從樓梯爬上來,他手下的兵士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去抵擋從背後殺來的大食軍,但此時被圍的西秦軍已經人心惶惶。
渾身是血的何輥一臉的慘白,他對身邊將士們道:“弟兄們,我們今夜大意了,被大食人鑽了空子,這是我們的罪過,我們已經錯了,不能一錯再錯,現在我們只能死守城樓,拖住大食軍,給城內的王光耀將軍爭取的時間,就算全數戰死也在所不惜!”
“死,誰都害怕,能夠活著,誰願意去死?但死罪已經在所難免,與其被軍法司拉去審判、被世人唾棄,讓祖宗和子孫後代蒙羞,還不如戰死在這裡吧,就算我們有錯,但至少也讓世人知道我們不是孬種!”
何輥的話觸動了將士們內心狠勁和血勇之氣,一個校尉舉著腰刀大喝:“將軍說得對,因為我們的大意而讓大食人鑽了空子,丟失了城牆,我們決不能撤退和逃走,要死也要死在這裡,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了!兄弟們,是不是?”
“是,死戰到底、死戰到底,殺,殺,殺!”殘存的三百多西秦軍兵士大吼著舉著兵器向對面的大食兵砍去。
正在帶兵趕來的王光耀在半路上遇到了報信的兵士,“將軍,偷襲城牆的是大食軍,他們已經攻佔了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