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先這麼著吧！不過日後朝廷有重要官員和大將的任免以及重大決策必須要先向朕稟報，不可再擅自做決定！”

趙子良卻沒答應，“陛下，這是您自己的決定，還是有人挑唆？現在可是平叛的關鍵時刻，這個時候如果您的意志不堅定，之前臣所做的一切都會半途而廢。各地藩鎮就會捲土重來！現在這個時候您可千萬別犯糊塗，有些事情陛下還是考慮清楚了再說，一旦做出不明智的決定，造成的後果恐怕不只是死幾個人那麼簡單！臣還有不少公務沒處理，陛下若是沒有其他事情，臣就先告退了！”

看著趙子良拂袖轉身離去，代宗憤怒的豁然起身，就要下令讓站在周圍的兵士把他拿下，但他馬上想起趙子良可不是文弱書生，這位可是沙場悍將，當年趙子良在校場上以一敵四的場景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馬上放棄了讓周圍兵士拿下趙子良的打算。

等趙子良走遠了，代宗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就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大怒道：“太放肆了，太放肆了，竟敢在朕面前拂袖而去，竟敢如此無禮，沒有絲毫君臣之禮，這是欺君之罪！來人，宣吳湊覲見！”

“是，陛下！”

不久，吳湊過來看見代宗在發脾氣，便問：“陛下，您這是怎麼啦？”

趙子良指著皇宮外面怒道：“趙子良太過分了，他太過份了，他竟然威脅朕，還在朕面前拂袖而去，他這是無君無父，是欺君”

吳湊總算把事情搞清楚了，他也極為氣憤：“趙子良現在就開始不把陛下放在眼裡了，日後還得了？陛下，這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代宗喘著粗氣，問道：“舅舅，朕如果要除掉趙子良，你的左金吾衛能不能辦到？過些天真再宣召他進宮，那時你再動手，有沒有問題？”

吳湊一愣，隨即道：“陛下，此事恐怕不能！”

第1972章　先下手為強

代宗見吳湊竟然不答應除掉趙子良，頗為惱怒，指著吳湊大怒道：“怎麼？舅舅，難道你也站在趙子良那一邊了？你也被他收買了？朕的話竟然沒有一個朝廷大臣聽了？”

吳湊急忙解釋：“不是，不是這樣，陛下！微臣誓死效忠陛下，陛下要有任何差遣，微臣萬死不辭！但是如果要動用左金吾衛除掉趙子良，這個只怕不太可能，因為趙子良曾經做過左金吾衛大將，當年左金吾衛進行過一次大規模整編和整頓，軍紀、戰鬥力都遠超京城其他各衛，他雖然在任的時間不長，但如今左金吾衛中仍然有大批的將校都是當年被他從微末提拔起來的，而且現在這些人都是左金吾衛的主幹，這些人出身寒微，崛起於行伍，對趙子良的提拔重用感恩戴德，這些年來，長安的各位軍隊大多糜爛不堪，唯有左金吾衛依然秉承著當年趙子良對左金吾衛整編過後的信念，如果說把左金吾衛比喻成一個人的話，那麼趙子良就是為這個人塑造了靈魂的人，左金吾衛那些將軍們把它稱為軍魂！這些年來，叛軍多次殺入成安城內，只有左金吾衛抵抗最激烈，傷亡也最大，因為他們作戰勇猛，儘管傷亡很大，但朝廷對他們的補充和賞賜也多，當年許多還是低層軍官的人都得到了提拔，而這些人受趙子良的影響最深，想要瞞過他們對趙子良下手，這根本不可能！弄不好反而會傷到自身！”

代宗立即道：“那就把這些人全部撤換掉！”

這話讓代宗終於發現了皇帝對軍隊的無知，也只有代宗這種毫無統兵經驗的人才會想要透過撤換將領和軍官來控制軍隊，他嘆道：“陛下，想要臨時透過撤換這些人達到控制左金吾衛的目的難以實現，任何事情都需要一個過程，就算把這些人換掉了，換上另外的人，新任將軍上任也需要時間來取信於麾下的軍官和兵士，低層軍官和兵士如果不信任他們的將軍，是不會替他們賣命的！”

代宗頗為失望，十分沮喪，喃喃道：“難道朕現在已經到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了嗎？朕還是皇帝嗎？”

吳湊立即下拜道：“陛下當然是皇帝！陛下不必灰心喪氣，微臣相信並非是所有朝臣和大將都被趙子良收買了，朝中一定還有忠心於陛下的大臣和大將，我們可以聯絡這些人，而且就算趙子良已經控制了整個朝堂，但他絕對不可能控制各地官員和地方軍隊！我們與忠心於陛下的大臣們商議，然後發詔書號令天下兵馬進京勤王！不過此事不能操之過急，需從長計議為好！”

代宗咬牙道：“就這麼辦！裴冕是忠於朕的，你去找他，你們商議一下，再聯絡朝中一些忠於朕的大臣，看看軍中是否還有忠於朕、忠於朝廷的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