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等會去吃飯前,先去我家拿瓶酒吧,上次張總給我的那瓶茅臺還沒動,拿起給劉琪嘗嘗。」
「好啊,但是我就不喝了。」
「知道,我還能逼你喝酒嘛。」
又跟蔣琛舟聊起來了,陸執與不爽地嘖了一聲,出聲道:「陳識。」
「啊?怎麼了?」
「我頭有點疼,你給我揉揉。」
「哦……」
「陳識。」
「啊?怎麼了?」
「你晚上想去吃哪家店?我先定好包間。」
「啊?都可以吧。」
「陳識。」
「……怎麼了?」
「專心點。」
「哦……」
「陳識。」
「……」
你倆有完沒完……
兩個領導,陳識只能把這句話憋在肚子裡。
陸執與玩賽車出車禍這事弄得還挺大的,專案組上下都輪番來醫院探望他,陳識還被張總約談了兩次。
漂洋過海來合作專案的陸小少爺居然出了車禍,怎麼說他們都逃不開罪責,好在陸執與沒有追究,但方庭宇最近態度明顯不如以前,張總一肚子火無處發洩,只得又把陳識給叫到辦公室來詢問。
「我就說是他自己要去玩,這方庭宇也真是的,擺什麼架子啊,他們老闆是個什麼德性難道他還不知道嗎?」
「再說了,不過就是個腦震盪,也沒多嚴重啊,要是他撞斷胳膊撞斷腿了,再來找我們也不遲啊。」
陳識坐在沙發上默默聽著張總的抱怨,他已經從埋怨陳識變成了埋怨方庭宇,心態轉換速度極快。
或許這就是當老闆的格局吧。
陳識口袋裡的手機嗡嗡響了半天,他慢吞吞把手機給摸了出來,上面的備註讓他猶豫再三,還是出聲打斷了張總的滔滔不絕。
「張總,陸總的電話。」
他瞬間變臉:「那快接啊。」
陳識抬起手蹭了蹭鼻子,拿著手機趕緊逃離了老闆辦公室。
「喂,陸總。」
「你去哪了?怎麼還沒來?」陸執與正懶洋洋地坐在病房上翻閱著陳識給他還準備的雜誌,簡單的藍白條紋病服被他穿得貴氣十足,前來替他取針的小護士臉頰紅紅的,有些不敢跟他對視,偏生那人正心情愉悅地拿著電話,含笑的視線看著自己手下的動作,聲音低又沉,「不是說要你寸步不離地照顧好我嗎?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啊。」
這語氣,一聽就是在和人在調情。
小護士小心翼翼地替他按上一根棉簽,小聲提醒道:「你需要自己按一會。」
陸執與便將手機放在被子上,點開擴音,騰出一隻手按著棉棒。
「我等下就過來,你有什麼要帶的嗎?」
是個男人。
「沒有。」陸執與突然抬頭,看向吃到大瓜的小護士,「我今天可以辦理出院了嗎?」
「啊?可以,可以了。」
「聽到沒,陳識,過來幫我辦出院手續。」
陳識頭疼地嘆了口氣,說:「等我到了再說吧。」
陸執與其實沒撞太嚴重,只是那輛車損毀的程度看起來很嚇人,再加上他的輕微腦震盪,搞得大家緊張兮兮的,做完一系列檢查之後,還是把人留在醫院觀察了幾天,只是陸執與哪能耐住這種無聊的日子,這才沒幾天,就好幾次嚷著要出院了。
半小時後,陳識打車趕到了醫院,陸執與已經將病服換了下來,穿上了乾淨的衣物。
陳識無奈:「陸總……」
「去把出院手續辦了。」
「我幫你辦了出院手續,沒法跟領導交代啊。」
「交代什麼,你只需要跟我一個人交代就行。」
陸少爺向來說一不二,陳識也不敢忤逆他,只好乖乖地去給人辦了出院手續,繳清一切費用後,陸執與已經在車裡的副駕上等著了。
高調的勞斯萊斯已經換掉了,現在是輛低調的立標賓士,純黑色的,極有質感。
陳識上車當司機,把手機隨手置在一旁時,瞥見上頭的轉帳記錄,是陸執與給他轉的。
還以為是醫藥費,拿起一看,數額高得他詫異。
「陸總,住院費才兩千多塊。」
而且大頭方庭宇早就出了,他今天也就補了一些藥的費用和住院費而已。
「還有住宿費。」陸執與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