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小賊往後一倒,卻驚擾到馬兒,刀口不偏不倚在馬背上一劃。
馬兒痛得抬起兩腿嘶吼,拉扯著另一匹馬狂奔起來,金梓讓這疾行顛簸的馬車給摔得七葷八素,直呼疼。“老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捂著頭的金梓在車內爬爬爬,好不容易爬到車廂前,一掀簾,就見無人駕馭的馬匹橫衝直撞的往前狂奔。
“早知道當初小姐要人教我騎馬,我就乖乖學……”千金難買早知道,這不可好,她該怎麼讓馬停下來?
李默寒扔下東逃西竄的盜賊,踏飛步改抄曲徑,追趕這輛不聽使喚、頻頻亂奔的馬車,手持斧,他確信自己可以劈中馬背上的橫木,讓車分離。
不料,他的妻子卻探出身,害他不敢貿然出手。“梓兒!”
聞聲她扭頭。“將軍爺!”他人就在左邊樹叢裡。
金梓的開心,與直看著馬車行徑方向的李默寒成反調。“梓兒,跳車,快跳車!”
她不懂,他怎麼突然又吼又叫起來,他的聲音……好驚恐……他說了什麼來著?
頭往前一看,金梓的腦袋一片空白,前方是處斷崖,沒路了!
不會吧?她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刻不容緩,李默寒縱身一跳,連讓她尖叫的機會都沒有,馬車連同人,一併摔落這幾百丈高的陡峭壁崖下。
第五章
危崖絕壁下是一片讓薄雪覆蓋,人煙絕跡的樹叢,當最後一絲光線隱沒,寒氣逼人,微弱的月光透不過密林,看不清周邊的景物。
“將軍爺,我們還要定多久才能走出去?你的手不要緊嗎?”金梓緊緊靠在那緊摟著她的男人懷中,對眼前伸手快不見五指的漆黑感到無措外,更擔心他身上的傷勢。
該說自己命大運強,還是說她夫君那一身高超的功夫,在千鈞一髮之際,李默寒躍入車內,抓了她便往外跳。
腳底下的馬車支離破碎,馬兒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中,她與她夫君懸掛在峭壁上。
以強力嵌入岩石中的巨斧,救了兩人一命,但也不能久掛在此,李默寒以腳踩穩巖壁突出處,抽斧再下移重敲,重複再重複,讓身子逐一往下降。
他用自身護著她,造成他出力的左臂被鋒利枝幹刺劃得傷痕累累。
“我沒事,前方有個凹穴,我們到那兒去。”今晚是走不出去了,必須找個地方讓兩人暫歇和保暖。
“凹穴?”金梓玻Я瞬'眼,能看清楚腳底踩的是什麼就很厲害了,他眼力有這麼好,能看得到前方有凹穴?
事實證明,李默寒在黑暗中,眼力依舊如白日般能窺得一切,不但找著可容兩人的洞穴,甚至還找著不少未沾溼的枯枝,燒起火苗,烤著兩人沾染風霜的溼衫。
“將軍爺,讓我看看你的手好不好?”袖口上那一條條的紅跡,分明是受了傷,還當她是瞎子一樣說沒事。
“這只是小傷,不礙事。”
“小傷還是傷呀!”
見她堅定的表情,李默寒妥協。
“等等、等等,我是要你露手臂讓我看傷勢,沒要你脫了衣服呀!”這種天氣打著胳膊,他是想凍壞自己嗎?
金梓立即抓起自身上的白羽氅,往他的身上披。
“我的體質不畏寒。”李默寒的表情放柔。
“不畏寒又怎麼樣?你不冷,我見了冷行不行?瞧瞧你,都這麼大的人,沒注意好要是著涼怎麼辦?”一心掛念在他受傷的手臂上,沒注意到自己竟然敢指責他,“天呀!將軍爺,你還說你不疼,這數數有十幾道深長的傷口呀!”
一條條傷痕就像劃在自己的身上一樣,讓她疼得猛抽氣。
金梓低頭摸索腰際、袖口,在哪裡,在哪裡……
找到了!
“你做什麼?”李默寒抓牢手拿小瓷瓶的她。
做什麼?這還用說嗎?金梓瞄了瞄那條需要“上藥”的手臂,想也知道她要做什麼。
“收起來。”李默寒臉上攏聚不悅。
“為什麼?”
“這是你唯一能為自己急用的東西。”絕不是拿來浪費在他身上。
金梓不是笨蛋,當然聽得出他話中關懷之意,“將軍爺,百花露我回去還可以向小姐要,但將軍的胳臂再不上藥,又會留下一條條的傷疤,將軍爺,求求你,讓我幫你上藥好不好?”
柔柔的懇求聲,讓他又一次妥協了,金梓將百花露抹在傷口上,動作輕柔,怕弄痛了他。“要不是我說要去楊柳繡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