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的眼中,倒映著那道貫穿了虛空的龐大血色洪流,血色照大地,席捲出來的,便是那一陣,令人膽寒的凶煞之氣。
如此氣息瀰漫下,讓人精神有些恍惚,以為現在面對著的,並非是一頭只擁有龍氣的妖獸,而是一頭,霸絕天下,至尊無上,貨真價實的真龍。
意外和驚喜總是不期而至,妖獸會有這般變化,誰能猜想的到?
唐澤當然沒有受到如此煞氣的影響,他心性之堅,莫說只是這妖獸的變化,哪怕來的,的確是一頭真龍,他的戰意,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咚!”
唐澤體內,此刻,震動如天傾,耀眼的血芒席捲時,身體內部,便是被血芒盡數籠罩,一點彷彿火苗般的亮光在血芒中無聲無息升騰。
如此亮光,非但沒有被血芒給遮掩出,反而越發的明亮起來,這,就是血火,以自身鮮血燃燒,所化成的火焰。
妖獸之變,其力已無窮,面對如此變化,唐澤都不得不競全力去相抗。
當然,不死衍天決之威很強,以他如今的實力,將之施展出來,鎮壓這頭妖獸,必然是可以做的到,但他不想這樣做。
保留不死衍天決這一式殺招,待不時之需,不想有過多的曝露,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他不擔心會被其他學子瞧見自己搏殺凝神境妖獸的這一幕,他實力如何,在鎮龍獄中或許可以隱藏,進了靈院後,再無法隱藏。
曾經在南元學院時,就難以隱藏自己,到了南臨靈院,難道還能隱藏下來?
所以,即使被其他學子瞧見,也無非是早一些,晚一些罷了,這並不能影響什麼。
但實力無法保留,強大的不死衍天決卻可以隱藏起來。
即使當天,亡魂峽谷外,他以一敵四,施展過不死衍天決,那時,人們儘管吃驚於此戰法的非凡,更多的注意力,依然還是放在大戰的本身上面,不會有過多猜測。
倘若再三施展,那就未必了。
對於此山,唐澤儘管進來的最早,歷練的最多,他也仍然看不清,說不明,卻隱隱感應到,天空中,好像有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不論這是否錯覺,習慣了謹小慎微的唐澤,就絕不會輕舉妄動。
不死衍天決可以施展,在當下,卻沒這個必要。
另外的原因是,唐澤想硬悍妖獸的變化。
不用不死衍天決,用其他手段,競自己全力與妖獸相爭,看看到最後,是妖獸的變化更勝一籌,還是自己的戰意,最終能洞穿蒼穹。
血火繚繞間,唐澤畢生修煉的靈元,盡數投入其中,猶若飛蛾撲火般,無聲無息的消融在了血火中。
此刻,唐澤輕笑,霎時間,御風而起,直上雲霄。
他這一笑,笑的很平順、很溫和,然則,落在天地中,呈現出來的,卻是極端的凜冽,明明和煦春風,卻宛如秋風般蕭瑟。
他人在半空上,御風而行,一陣極其的霸道之勢橫掃前方而過,即使那令人膽寒的凶煞之氣,在如此霸勢面前,都難以繼續向前。
他雙手結印,聚霸道之勢,印決成,天地震動。
他笑看前方暴湧而來的血色洪流,雙手探向前,而後重重一握。
天地間,彷彿響徹起咔嚓破裂的聲音,彷彿是空間被他這一握而碎裂了。
那一陣浩蕩霸烈的靈元,頓時破體而出,經由雙手間,席捲向天地。
“轟!”
虛空中,又是一道血色出現。
不同於血色洪流的煞氣,如今的這道血色,似乎是那足以焚盡天地的烈火,漫天血色,便是漫天烈火。
烈火相融,於虛空上,化成一隻,更加巨大的遮天之手。
倘若沒有血色繚繞,如此巨手,應當是佛陀之手,可現如今看上去,卻是那魔神之手。
既是魔神,便是殘酷無情。
哪怕只是魔神之手,也將這等殘酷,演繹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
巨手五指微微彎曲,旋即當空落下。
“轟!”
巨手落下,血色洪流悍然到來,只在一瞬間,巨手便握住了血色洪流的最前端,放眼看去,彷彿是龍首,被一手握住。
但血色洪流浩浩蕩蕩,源源不斷的衝擊著巨手,硬生生的遏制住了巨手繼續向前的趨勢。
妖獸之變,其力果然無窮!
可巨手卻是安如磐石,即使無法繼續前行,它落在虛空中,就是萬載不動的青山,任由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