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罡緩緩握起了雙手,眼神看似平靜,那份隱藏著的猙獰和殺機,其他人或許察覺不到,身為他至交好友的文子隱輕易把握到了。
數年的交集,數年的對手,如今又是刻意,陳洛同樣能感應的到,但他不在乎,這本就是他刻意在針對陸玄罡,要是挑不起對方的情緒和怒火,這樣的話,陳洛才會在乎。
唐澤也感應到了,原來,陸玄罡一直有這個心思。
倒也很好理解,南臨靈院刑殿執法隊,若能加入其中,對他自己和陸家的好處不言而喻。
有一點卻是很意外,文子隱與之如此交情,卻始終都不曾舉薦他進執法隊,這位儒家弟子,確實很恪守本份,確實不錯。
相比之下,文子隱的那個老師就!
不過,話也不能這麼絕對,現在的文子隱確實很不錯,當年在這個年紀時的徐百川,也未必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或許那時的徐百川,比文子隱做的更好。
人心,總是會隨著時間、環境而改變。
陳洛這番目的極其明確,針對性極強的話,並未讓文子隱有過多的神情變化,他依舊如常,視線再一次落到趙崖衛等人身上後,繼續說道:“既然爾等無意義,即日起,立刻執行,如若不然,下場如何,你們應該很清楚。”
執法隊的手段怎樣,他們當然清楚,又哪裡敢違背。
隨後,文子隱看向隨他們一同到來的眾多老生,道:“爾等雖沒有犯下大錯,但明知此舉不對,也仍然前來,並對諸位師兄師妹們出手,違背了我靈院戒律,三個月之內面壁,不得享受靈院半點資源,以觀後效。”
說罷,他看向了徐恆,這也是來到這裡後,文子隱第一次看徐恆。
“文師兄…”
文子隱擺擺手,道:“趙崖衛等人之錯,在於你的肆意和默許,或許,這也本就是你的意思,比起他們,你罪加一等。”
唐澤神情輕動,連徐恆都要進行一番懲處,徐百川真能做到大義滅親?
不可能的!
倘若徐百川真有如此的覺悟和品德,也就根本不會有這諸多的風波。
那麼,這是文子隱自己的意思了,倒是好氣魄!
“但你終究是恩師的親人,我也不好懲處你,去刑殿吧,讓老師親自來發落你。”
這番話,說的堂堂正正,即便會覺得,文子隱是在枉私,但他將心思全都放在明面上,反倒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了。
不愧為文子隱,做事足夠穩重。
可惜的是,有人反對,而且反對的人還不少。
顧洋道:“文師兄,你的決定,我們沒有任何異議,只是有一件事決定在前,我只能先去完成。”
文子隱問道:“何事?”
顧洋道:“唐澤的第二場挑戰會在近期開始,而我是挑戰者,這是靈院早就安排好的,無法更改,請文師兄見諒。”
唐澤神情微微一凝,他還記得,第一場挑戰賽結束後,第二場對手的修為境界應該在九重凝神境,如今,卻換成了二重通玄境的顧洋,這麼隨心所欲的嗎?
終於輪到烏肖任可以說話了:“根據你的實力,從而做出適當的調整,這並未違背靈院戒律,文子隱就在這裡,你可以問個清楚明白。”
唐澤道:“現在,要和我講道理?”
輪到自己的時候,沒有道理可言,針對自己的時候,諸多的說法。
烏肖任喝道:“唐澤,你到底要怎樣?”
“烏執事!”
文子隱面呈不虞之色,烏肖任見狀,連忙後退數步,微微躬著身子。
身為靈院中的執事,相對學子而言,自是會有一份底氣在,在文子隱面前,這份底氣微不足道。
徐百川的傳人,豈是他烏肖任敢得罪的?
文子隱道:“唐澤師弟,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規則之類,可以應允的,我絕不推辭。”
唐澤道:“這件事情,你就到此為止,接下來,你不必在插手。”
你讓我給你些時間,我給你了,我也只答應給你時間,並沒有答應你其他。
對這些人所謂的懲處,不需要你來,是非恩怨,我唐澤自己有手,自己能夠解決,不需要假手他人。
“唐澤師弟…”
“靈院有規矩,學子之爭,靈院概不插手,包括刑殿!”
刑殿也是靈院的一份子,在當下,既然趙崖衛等人一直都說這只是學子之爭,那就是學子之爭,刑殿也沒資格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