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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輕。”葉天笑,聲音裡不見有喘息聲,“我天天健身,揹你不成問題。放心吧。”
簡楨輕輕環著他的脖子,又怕摟得太緊,又怕自己出溜下來,身子都是僵的,葉天調整了一下姿勢,把她往上送了送,她的臉就緊貼著了葉天的臉。簡楨沒有勇氣看周圍是不是有行人看他們,只覺得視線裡的煙火越來越少,周圍漸漸安靜得她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葉天有點出汗了,身上的鬚後水混合著酒和菸草的味道向簡楨湧來,讓她有些眩暈。簡楨忽然扭過頭去親吻葉天的耳朵,他立刻怕癢地笑起來:“哈哈哈哈,別親那裡,當心我腿軟了咱倆……”話還沒說完,他們已經一起摔在了沙灘上。
兩個人躺在那裡,半天沒有起來,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升到了中天,從這個角度看上去,似乎格外的大而明亮。忽然一朵煙花衝上了天空,炸開,變成無數五顏六色的流星,無聲地散開,灑向海面,閃爍著消失了。煙花接二連三地升起,整片天空似乎都被照亮了。
葉天從地上起身,拉起簡楨:“來,我們也來放。”原來袋子裡的是煙花。
葉天把煙花一字排開插在沙灘上,簡楨跟在後面一個個踩實,兩人用線香把煙花從兩頭向中間分別點燃,趕緊遠遠地跑開,站在一起。
簡楨已經很多年沒有放過煙花了,幾乎忘記了世間還有如此美麗短暫而沒有意義的東西,它的存在,只是為了讓你深切地明白什麼是火樹銀花、什麼是絢麗璀璨,只是為了此刻,照耀兩個人的面龐,閃亮他們的雙眼,給這個冬日的夜晚,罩上一層華麗的衣裳。
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興奮,看著噴薄而出的縷縷金光銀絲,簡楨的身體顫抖起來。葉天解開大衣,把她拉到懷裡,她環著他的腰,抬頭看著他,眼睛裡閃動著晶亮的光彩。
“新年快樂。”她輕輕地說。
葉天用覆蓋下來的深吻代替了他的回答。他們的背後,煙花耀眼綻放,如同白晝一般。 。。
表白 (1)
作為最早迎接日出的城市之一,青島的居民們都有早起的習慣。即使在這樣寒冷的冬天,4點多的時候,居民樓裡的燈光已開始零星亮起。新年的第一天,對勤勞的人來說跟平時沒什麼不一樣。
因為喝了酒,昨夜事後簡楨幾乎閉上眼就睡著了,一夜連姿勢都沒換過。朦朧間,她聽到遠遠傳來鞭炮的聲音,感覺自己好像還在沙灘上與葉天放煙花,只是人似乎坐在過山車裡,是失重眩暈的。她勉強睜開眼睛,發現葉天沒在床上。
簡楨掙扎著爬起來,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總算清醒過來,從窗簾的縫隙中看出去,葉天正坐在陽臺上。
晨曦的光影流轉於他的側臉,簡楨看不清他的表情,隔著一層玻璃,她卻能感到他的憂傷。這一刻,對她來說,他變得親近又陌生,他們曾無限的親密,卻又從未觸控到真正的彼此。
簡楨走了出去。
“你醒了?”他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露出若無其事的微笑,“我睡不著,怕吵醒你。”
天邊雲靄淡淡,海天一線處已是萬丈霞光,若不是親眼看見,再也無法形容出此刻太陽周圍光暈的綺麗與多彩。看慣了只有一種顏色的天空的簡楨,一時忘記了回應。
“今天是個好天氣。”葉天笑,“快披上毯子,彆著涼。”
簡楨坐下,葉天把她只穿著襪子的腳放在自己腿上,簡楨用毯子把兩人蓋住,兩人的眼神沒有交錯,各自看著大海,看朝陽把海面照亮。
還是簡楨先打了個噴嚏,打破了這短暫的、沒有交流的沉寂。
葉天起身拉過簡楨:“快點進屋穿暖和點,帶你去吃早飯。”
因為不是工作日,街道上行人並不多,偶爾有環衛工人打掃著昨夜鞭炮的殘衣,早起遛彎的老人,邁著慢慢的步子,身姿和神態,都與周圍的環境毫無關聯。冬天的北方,因為沒有綠樹,城市看上去是灰色的,此刻的葉天和簡楨好像走在一箇中世紀神話式的夢中,他們兩個,是這街景中唯一的色彩。
街兩邊路燈還未熄滅,大部分的鋪子都關著門,偶有幾家營業的,門口亮著孤黃的燈,熱騰騰的水蒸氣從放在門口的蒸籠上升起,遮了人的視線,只看到霧氣後面影影綽綽的人影晃動,越發似魔似幻。
簡楨忽然鬆開了葉天的手。這陌生的城市,這夢醒時分,只教她覺得恍惚,自己是如何跟著一個全然不瞭解的人來到了這裡呢?
葉天扭臉看她:“累嗎?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