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並沒有一個人。
可是自己和父親找到了綵衣後,又做了什麼?自己到是沒有過份,只是問了句:“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全然沒有注意她已經哭得紅腫的雙眼。
綵衣並沒有看見緊跟自己身後,被自己擋住的父親。直接說道:“怎麼?我來這裡不行嗎?”只這一句話,便把背後的父親給惹火了,突兀地出現在有些發矇的綵衣面前,指著綵衣大罵了一通,雖然沒用什麼髒字,可是那過火的言語,還是讓面色本已蒼白至極的綵衣。臉色更加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可是,現在想想,她做錯了什麼,自己的父母要如此地對待她?如果不是惦記著兒子,如果不是她家教甚好,當時的她怎麼也不會如此地忍氣吞聲地同自己回去吧?
看著她穿著那雙大號脫鞋,剛生完小孩兒時還一百三四十斤的體重,此刻只餘下皮包骨。幾個月的時間,便已經被老人和孩子折磨得不成樣子,自己那時怎麼一絲的心疼都沒有,腦袋中只是同樣認同了父親的話呢?
如果不是這樣的生活,綵衣怎麼會年紀輕輕地便患上了癌症,早早地離開了他們。離開她最愛的兒子,就這麼走了,是自己不好。除了她懷孕的那一年裡,再也沒給她過什麼快樂的生活。
都說女人的病,尤其是婦科癌症,多數都是長年不快樂,長年精神壓力過大引起的,那麼——
蒼軍看著已經被端上了桌的飯菜,站在陽臺又向外望著那家家戶戶的紅燈籠,心中升起無限的悔意,綵衣之所以會早早地離開他們,不就是自家這麼多年來的所有行為一直傷害著她。直到她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了嗎?
輕嘆了一口氣,蒼軍知道,他現在才想明白這些事情。已經是太晚了,看著滿地亂跑的蒼新恆,他不由得有些苦笑,大兒子現在是如此優秀,但小兒子卻被關菲嬌寵得不行,父母也慣著他,現在已經顯現出了小霸王的架勢,這樣並不是什麼好事,看來自己不能任其下去,得管管了。
“小軍,趕緊過來,吃飯了,幫忙端碗”新禹奶奶叫著蒼軍,幾個兒子裡,她支使的最順口的就是蒼軍,原來是袁綵衣。
“小軍,你們家新禹今年沒回來過年啊?”一旁蒼軍的三嬸,也就是新禹的三奶奶問道。
“哦,他說來吃飯的,眼下還沒到呢”蒼軍笑笑答道。
新禹答應這個春節會回來,因為,這可能是他陪蒼家人最後一個春節了。果然話音未落,門鈴便響了起來,蒼軍開啟門後,居然看到門口居然除了新禹,還有剛‘下班’的關菲,他們是在樓下等電梯時遇見的,兩人見面客氣地寒暄了幾句,便再也沒話了。
新禹高大帥氣,考上了名牌大學,據說現在經濟實力也相當雄厚,他頓時成了整個蒼家的中心,叔伯嬸的恭維聲幾乎讓新禹有些喘不過氣來。
還有埋怨他為何每年的春節都不回來等等話語,新禹笑笑並沒有解釋什麼,這個家,自從沒有了媽媽,便再也沒有給他什麼家的溫暖,留下最多的是媽媽的淚水和一些不好意思的回憶。
這次回來,若不是因為他也即將去往旋丘星,可能再也見不到爺爺奶奶的話,他可能還留在h市裡不回來呢,這算是一場隱形的告別嗎?
爺爺奶奶雖然對媽媽不好,對自己說不上有多好,但起碼也還有些親情,所以才會有了這個春節的登門。
新禹爺爺奶奶當然十分高興。
大孫子好久沒有來了,眼下這個孫子是他們這一輩兒最出息的,也是他媽媽去世後,第一次來蒼家過年,讓他們老兩口十分意外和驚喜。
新禹在這個家庭當中,禮貌而客氣,完全沒有在袁爸袁媽跟前的自如和自然,不是他不想,是真的做不到,這個大家庭裡給他的多數的還是不好的回憶,這個大家庭裡真誠的東西太少,看看這些老人們,叔叔嬸嬸們,哪個是真心為對方祝福?哪個的笑是由衷的?他回來,只是想與爸爸,爺爺奶奶過這最後一個團圓年。
算是了結臨走時最後一個心願吧,他選擇在這最後一春節回來過,這個春節對別人來說,與往年並無不同,可是他卻知道,這個春節真正的意義。
開飯了,熱熱鬧鬧、吵吵嚷嚷的,與往年還是一樣,大爺爺還在講著每次必講的‘祝願新的一年,蒼氏家族興旺美滿’,四奶奶還照樣以一種輕蔑不屑的眼神,斜眼看著這一幕,像是鬧劇的場景。
三爺爺和四爺爺還是以一種圓滑的姿態,不得罪,也參與其中,大有一番,你們如何,與我何干的架勢,大奶奶那如同過去地主婆的樣子,三角眼,下搭的唇角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