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和獵物都個子比較高大,比較勇敢,比較聰明。
在這個世界裡,嚴重的創傷也得以癒合,同時這也是一個沒有女人的世界。
福克納對這一理想深表懷疑,正如他懷疑艾克·麥卡斯林(23)的英雄氣概和殉道精神,卻又被它吸引住。他小說中充滿的濃烈的懷鄉思舊之情往往和大森林、兒童時代的消失,也就是說,遠在沮喪、分裂和痛苦之前的生活天地,聯絡在一起。
這個生活天地那時還毋須在外觀上加以裝點修飾。
福克納的小說就這樣洩露了他一生大部分時間中所掩飾的一切:他把分裂和痛苦的肇端不僅和時間的流逝,也和勢不兩立的父母的所作所為,聯絡了起來。在屢再失敗的父親身上,他看到了極為明顯的軟弱。母親使他完全明白父親的軟弱,又強迫他在那種軟弱和她的堅強之間作出選擇。因此,在他母親身上,他看到過分的堅強。此外,他的小說也洩露出內心深處的同情的指向,那是對著孩子們的。《押沙龍,押沙龍!》中的羅莎·科爾德菲爾德小姐(24)在母親的死亡和父親的生存之間進退兩難,發現自己的童年時期還沒領略到就消失了。在《喧譁與騷動》中,昆丁·康普生是個沒有稱職父親的孩子(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