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穀梁鴻頭上的碧玉簪,一百兩銀子戴在他頭上非常值得,覺得三更快到,是時候開展自己的計劃,歪著腦袋看他:“你不是說我怕貓嗎,今晚就試試看,別說貓,老虎來了我都不會再跑。”
如此穀梁鴻就想起昨晚之事,表情不自然道:“亂講,快回去睡覺。”
蘇落非但不離開,還把自己趴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雙手支腮,“現在看來是你怕了。”
穀梁鴻濃眉輕挑:“你這算是取笑我嗎。”
蘇落搖頭:“是挑逗。”
穀梁鴻又幹咳幾聲:“”半晌才把目光重新落回書本上,也不知上面寫的什麼,眼神飄忽。
蘇落伸手扣下他的書,道:“你不是暗戀我嗎,你不是非我不娶嗎,你不是想親吻我嗎,你為何怕了,你緊張什麼。”
這臺詞如此熟悉,曾經的一幕重現,穀梁鴻血往上湧,一把抓住她的手,雙眼冒火,道:“你真以為我怕嗎,我為穀梁世家辛苦半輩子,你真以為我不敢隨心所欲一次嗎。”
他說著使勁一拽,蘇落就跌坐在他的膝上,他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小臉抬起,滿嘴酒氣,醉眼迷離,“你只是一個沖喜的丫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沒有,只不過是你師父一廂情願之事,你和卓文並無拜堂,我完全可以把你趕出穀梁世家,然後再把你娶回來,縱使天下所有的人都反對,那又怎樣,我帶著你遠走他鄉。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隱居,有何不可呢。”
蘇落傻愣愣的,不知自己改怎麼反應,設計好的場景裡沒有這一出,他怎麼就不顧一切的突然表白了,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驚喜。
或許是剋制太久了,壓抑的情感一旦爆發如山洪傾瀉一發不可收拾,穀梁鴻一把攬住她的腰,手在她脖子上來回摩挲,然後一路上去貼著她的面頰。捧起她的臉凝視良久,心一橫吻了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蘇落嚇得身子縮緊,他的吻只能落在她的額頭。這一刻天地彷彿都不復存在,他的嘴唇緊緊扣在她光滑的額頭上,呢喃著:“落落。”
蘇落貼著他,感覺自己正慢慢融化在他的懷裡,突然就抽泣起來。“我怕。”
穀梁鴻輕撫她的後背像哄著一個小孩子:“別怕,有我呢,什麼都別怕,我忍了太久太久,不想再忍了,我會處理好一切。”
蘇落把腦袋靠在他懷裡。哭的更甚,“我怕。”她怕的不僅僅是穀梁世家的反應,假如自己不殺他。師父和師兄弟師姐妹們該當如何,她說怕就渾身戰抖起來,幸福混雜著痛苦,這滋味說不清道不得,磋磨人心。
穀梁鴻敞開袍子把她裹進懷裡。吻如雨點落在她頭頂,“別怕。給我一點時間,我想個辦法,能不鬧就不鬧,非得鬧,那我就奉陪。”
棒敲三更,蘇落忽然想起墨緋煙說的,今晚三更墨飛白會來刺殺穀梁鴻,她努力開啟眼耳鼻舌身意幾識階,感覺到屋頂有輕微的呼吸,料想那是墨飛白到了,只要自己一直這樣抱著穀梁鴻,墨飛白就投鼠忌器無從下手,可是還有墨緋月的那瓶蝕骨散,那是師父的命令,必須也得解決,按照之前想好的,她把自己和穀梁鴻挪開一點點空隙,從身上掏出那瓶蝕骨散。
“你,真的想要我?”
穀梁鴻心裡幽幽一顫,這個“要”是個多義詞,你可以這樣理解為娶,你也可以這樣理解為睡,幽暗的燈光,融融的暖夜,這樣的氛圍作為正常人男人,作為一個多少年禁女色的男人他的理解當然是後一個,驟然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蘇落把瓶子舉給他看:“我告訴你,這叫催花散,吃了可以增加情趣,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這些橋段都是她在手抄本上看到的,男人調情女人時所用,她就生吞活剝的搬來,因為不能深刻理解也就絲毫沒有羞愧之色。
穀梁鴻眉頭皺起有些意外,思忖下道:“什麼都不用。”他已經處在癲狂的邊緣,那裡用得著這些勞什子東西催發情欲,一把撈過她按在自己懷裡。
蘇落耳聽有利器劃過空氣之聲,她故意舉著蝕骨散道:“那就我先來,若是我不省人事,別忘了抱我上床。”
說著開啟瓶子上的木塞,意料之內,劍尖如寒星般刺在瓶子上,她手一鬆瓶子落地,沒有摔碎,歪倒後液體溢位,灑在地毯上吱吱的響,冒著白沫,就像當初穀梁鴻用來消滅錦衣衛的化屍水。
蘇落看的瞠目結舌,雖然知道是毒藥,也沒料到毒到這般程度,這要是人喝下去,五臟六腑都得燒著。
與此同時穀梁鴻業已看到,單臂長驅抓去蒙著面的墨飛白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