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內立即道:“喝酒。”
蘇落一拍他的肩膀:“我請你。”
兩個人走進一家酒樓,點了一桌子的菜,要了五罈子酒,喝光一罈後蘇落就東倒西歪了,扯著高衙內開始胡說八道。
無巧不成書,偏偏這個時候高長泰同幾個生意夥伴來此吃飯。猛然發現兒子和蘇落兩個人拉拉扯扯,他頓時火起,過去劈頭蓋臉的把兒子訓斥一頓。
蘇落醉酒,心情又不好,推開他道:“你誰呀,憑什麼罵我朋友。”
高長泰不知道蘇落已經嫁給穀梁鴻,但知道蘇落是穀梁卓文的未婚妻,看她醉態十足,哪裡有良家婦女的一點點樣子,鄙夷道:“一個有夫之婦。和男人一同酗酒,還勾肩搭背不顧廉恥。”
蘇落醉是真醉,卻沒醉到人事不省。行動不倚靠大腦指揮,但心裡清楚對方在罵自己,索性一把摟過高衙內,乜斜著高長泰,想氣死他的樣子。
高長泰果然就氣得吹鬍子瞪眼。兒子還沒有定親,他在涼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感覺兒子斯文掃地他也顏面無存,氣道:“怪不得能勾引自己的公公,且原來是這麼個不要臉的女人。”
蘇落衝過去想打他,被斜刺裡出來的一個人攔住。是楊二郎,他看了看高長泰道:“高掌櫃,你會為你這番話付出代價的。而且是慘痛的代價。”他說完喊了自己的手下扶著蘇落離開酒樓,又找了輛馬車把蘇落拉回府裡。
蘇落死活不肯回穀梁鴻的臥房,楊二郎只以為她是因為醉酒難堪,於是把她安排在客房睡下,接著過來穀梁鴻這裡稟報自己出去所辦之事的結果。
穀梁鴻正臥床休養。手裡捏著一盅茶,看楊二郎進來問:“竇瓔除了把蘇落的事密報給馮指揮使。可還有告訴別人?”
楊二郎躬身施禮,道:“老爺您放心,她再也沒有告訴其他人。”
穀梁鴻鬆口氣,這樣一來他才能讓蘇落繼續留在涼州。
楊二郎遲疑半天,不知該不該把蘇落醉酒的事告訴他,穀梁鴻看出他似乎有話,道:“不許隱瞞任何事。”
楊二郎於是道:“老爺,我回來之時路過一家酒樓,聽裡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像是夫人,走了進去後發現果然是夫人,她和那個高衙內應該是不期而遇相約在酒樓裡小坐,偏巧碰到高衙內的父親高長泰,老爺您說,當初在關外,夫人冒險從脫歡手裡救出他們那個商隊,他應該知恩圖報才是,可是他,他”
穀梁鴻濃眉擰起,急切切的看著楊二郎問:“他怎樣?他對夫人怎樣?”
楊二郎不是個背後搬弄是非的宵小之輩,只是氣那高長泰恩將仇報,於是據實相告穀梁鴻:“他居然說夫人勾引公公這樣的話。”
咔!穀梁鴻捏碎手裡的茶盅,裡面的茶水灑在他面前的被子上,楊二郎急忙去拿了手巾過來擦拭,勸慰道:“老爺息怒,當心傷。”
穀梁鴻怒道:“他敢罵夫人,夫人現在怎樣?”
楊二郎道:“是醉酒吧,不好意思來看您,在客房睡下了。”
穀梁鴻把身子坐直:“是被高長泰氣的吧,連我都不敢罵夫人他高長泰居然吃了豹子膽。”思忖片刻後道:“明天開始,你找些人,府裡府外的都可以,去高長泰的商號買東西,記住,最多七日內務必把他店裡所有的東西都給我買光。”
楊二郎似乎懂了:“老爺,這需要好大一筆錢。”
穀梁鴻道:“買回他的貨放在我們的商號按原價賣出,不會賠,所用之銀兩找賬房支取,若是不夠來找我,我要讓他高長泰頃刻倒閉。”
楊二郎領命而去,穀梁鴻越想越生氣,他和蘇落曾經的翁媳關係就是一個瘡疤,他自己不想別人碰,他更不想蘇落因此受傷害,他支撐著下了床,找到蘇落住下的客房,門吱嘎推開,床上的蘇落哪裡睡得著,嚇了一跳急忙起身來看,穀梁鴻就發現她淚流滿面的一張臉,心裡更氣,沉聲嘀咕:“高長泰,我要讓你傾家蕩產!”
他慢慢走近蘇落:“落落,有我在呢,沒人敢欺負你。”
蘇落縮到床的角落,看他遙遙伸出的手沒有去接,問:“假如欺負我的人是你呢?”
120章 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我恨你
風啪嗒把門刮開又關閉,客房甚少住人是以格外冷清,他以為蘇落的瑟縮是因了冷,他還以為蘇落剛剛那句話是玩笑,傷口在痛,他卻閒庭信步般的輕鬆,眼底有笑面上是暖融融,走到床前費力的佝僂身子拉過蘇落的手,戲謔道:“你可以殺了我。”
殺這個字此時對蘇落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