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我打槍的!”陳善明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這是他的獨生子啊!”
“有些人生下來就已經註定了以後要幹什麼,就好像俄羅斯的哥薩克,男子漢生來就是要當兵的。他也一樣——生來就是當兵的,就是祖國的狙擊手。”範天雷淡淡地說,陳善明默默地注視著何晨光。
“他會成長起來的。”範天雷神情堅定。所有人都沉默,看著昏迷不醒的何晨光。
直升機在夜空中飛翔,天色逐漸泛白。
6
清晨,八一軍旗和藍軍旗幟在指揮中心上空飄舞。這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四周哨兵林立,戒備森嚴。坦克、步戰車、高機停在空地上,有一種大戰來臨的緊張氣氛。
戰俘營,龔箭站在鐵絲網前想著什麼,其他戰士都沮喪地坐在後面。王豔兵跟李二牛也坐在裡面,看著他的背影。
“指導員一晚上都沒說話,咱們真的讓他失望了。”李二牛低聲說。
“他還懷著希望。”王豔兵看著那個背影。
“咋?”
“何晨光還在外面。”王豔兵說。
遠處有巨大的轟鳴聲傳來,一架直升機從空中降落。龔箭看著,皺了皺眉。
“不會是抓住了何晨光吧?”老黑說。
特戰隊員和衛生員跳下直升機,抬著擔架向診所飛跑。所有人都呆住了——擔架上躺著昏迷的何晨光!
“完了,全完了……”李二牛沮喪地說。
“最後的希望也沒了……”王豔兵看見龔箭眼裡的希望消失了。
急救室裡一片忙碌。
“生命體溫正在恢復正常。”
“注射強心針。”
……
病床上,何晨光慢慢地睜開眼,視線模糊。他翕動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旁邊的心跳儀上顯示心跳漸趨平穩。護士驚喜:“醒了!他醒了!”何晨光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何晨光再次睜開眼,範天雷的一張大臉在跟前:“好孩子,你是個好孩子。”
“我……輸了……”何晨光翕動著嘴唇,艱難地說。
“不重要了。”範天雷說。何晨光說不出話,很難過。範天雷看著他:“你已經很厲害了,你戰勝了我所有的追蹤手段。如果不是突發奇想,我也抓不住你。”
“神槍手四連……輸了……”何晨光看著他。範天雷不說話,何晨光哽咽著:“我的連隊……”
“好孩子,別多想。”範天雷在他肩上重重一捏,“勝敗乃兵家常事,天底下沒有長勝不敗的軍隊。神槍手四連銳氣太盛,受點兒挫折也是好事。好好休息,你受苦了。演習還沒結束,我還要去忙。等演習結束以後,我來看你。”範天雷拍拍何晨光的臉,轉身走了。
何晨光看了看範天雷離去的背影,閉上眼睛。旁邊一個身影慢慢走向他,何晨光睜開眼——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中尉。
唐心怡詫異地看著他:“你到底是什麼材料做成的?”何晨光沒說話。唐心怡盯著他:“你不知道你差點兒死了嗎?”何晨光嘴角浮起一絲苦笑,還是沒說話。
“你叫什麼?”唐心怡問。
“對不起,中尉。在演習沒有結束以前,我不能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唐心怡看看自己的藍軍臂章,一把撕了下來。何晨光急道:“你這是幹什麼?撕掉臂章,就是退出演習啊!”
“我本來就是局外人。”唐心怡手一背,“我真搞不懂,你是怎麼想到這樣欺騙熱成像偵察裝置的?”
“熱成像?”
“對,只要你有熱量,我就可以追蹤到你。”唐心怡說。何晨光苦笑,沒說話。唐心怡看著他:“為什麼不說話?”
“我不能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回答我。你真的不怕冷嗎?”唐心怡不甘心。
何晨光索性兩眼一閉,不再說話。
“你是一塊木頭嗎?”唐心怡走近了。何晨光微微睜眼——看見了唐心怡腰上彆著的手槍。唐心怡靠近他:“說話啊!”
何晨光突然睜開眼,唐心怡嚇了一跳。何晨光右手猛地出手,一把拔出唐心怡的手槍。唐心怡還沒叫出來,就被何晨光捂住了嘴。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何晨光低聲說。唐心怡驚恐地瞪大了眼。
何晨光不敢撒手:“演習還在繼續,對不起。你不要喊,我放開你。”
唐心怡驚恐地點點頭,何晨光慢慢鬆手。唐心怡突然一腳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