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連旗,你體內的血,怎麼是白色的?”孟瞎火朝參天古樹走去,我坐在骨罈一側開口問道。
“有意義嗎?”臉色蒼白得就如一具遭水浸泡了數天死屍的白連旗,有氣無力說著,他被孟瞎火放了太多血,虛弱也是正常。
“食用某些白色素過高的食物?”我繼續問。
這個問題不問明白,總覺得心裡有個疙瘩,讓人很不舒服。
“飲用白馬骨水所致。”白連旗回應。
“水在哪?”我連忙問。
“後方偏左方向,一路走就能碰到。”白連旗回道,“我給那地方取了一個名;白馬洞!”
白馬洞?
白馬骨?
還真是有些另類的地方與名字。
白馬骨,中藥材名,本品為茜草科植物白馬骨或六月雪的全草。據我所知,白馬骨草藥的功效,主治一種病;發狂亂語。
白連旗所說的白馬骨水,可能是浸泡了這種草藥的液體。
他之所以每日食用,估計是身上患了某種“癲狂病”!
“呼……呼呼……”
前方,幽黑陰森的諾達環境中,再次颳起了莫名猛烈駭風。
黑暗空間,樹搖不止。
捧著“白血”的孟瞎火,站在那株參天古木下,渺小如蟻,這傢伙也是膽大,徑直將一部分白色的血,傾倒在樹根底下的凹沉處,隨後,他又在凹坑四周佈局,他會操控活、死物的法門本事,當下,用的是一種菱形“石人陣”,石兵橫道,只留一口。
隨後,更大部分的陰冷白血,被孟瞎火浸染在黑幽幽的泥壁上。
黑色的牆壁,白色的血,一黑一白,渲染在各處泥壁面上,格外分明的景象。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孟瞎火回來,我問他相隔這麼遠距離,還能操縱傀儡石兵?孟瞎火很自信,說即便相隔一里地,他也有法子操縱死物。
“你們此等做法。”
“完全是孔夫子的手巾——包輸!”
“沒有用。”
“這招前人早已嘗試過了。”
“你們玩那邊看看,泥壁上,是不是鑲嵌著一具人的枯骨?”
……
白連旗說話,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離我們大概四十米,一個陰暗角落處,霧氣瀰漫的泥壁間,的確有一個“凹陷”的現狀,能隱約看出是一個“人”的形狀,孟瞎火眸子一瞪,立即問那是誰?
白連旗回應,說是姓“黃泉”的男子,本事極高,手段超乎常人理解。
孟瞎火說不可能,如此一個大本事的高手,怎麼死了?
白連旗回答,說前方那株“成精”的參天古樹,具備的毀滅力,遠遠不是我們能猜測的,即便是上百個孟瞎火來此,也會全部損毀。
““黃泉”為性?難道是那個族人?”孟瞎火皺著眉頭說道。
“是他們!曾經號稱陰間死士的狂妄家族,只可惜,樹大招風,過剛易折,後來聽說竟然狂妄到去招惹勢力更強大的一個西邊門閥家族,一敗塗地,從而日漸勢微,簡直是麻雀鬥公雞——自不量力!”白連旗開口回道。
“癩蛤蟆跳油鍋——自尋死路!”孟瞎火搖搖頭,繼續說道,“白豬皮,死去的那個人,還有後代吧?黃泉為姓的後人?”
“有一個!”
“他已經來了!已經進入渡鴉嶺!”白連旗這傢伙知道的東西可真不少?
“你一直待在此地,怎麼知道外界事?我看你是猴兒那蝨子——瞎掰的吧?”孟瞎火滿臉質疑。
“前些時日,我曾聽到一些奇怪聲音,黃泉家族特有的口哨聲。”白連旗沒有說完,腦袋猛地朝前方晃動,示意我們望過去。
無人說話,漆暗的空間,氣氛一下變得冷寂幽靜。
幾十米開外,黑、白分明的泥壁上,不知什麼時候,那裡出現了幾道綠影,四十多厘米長,腦袋與四肢都很小,全身毛茸茸的,滿是一簇簇綠色皮毛,形似幾隻從樹上躥下尋找食物的小型獼猴。
那些墨綠色的小東西非常靈活,攀巖走壁,如履平地,它們的目標很明顯,深處慘綠色的長舌頭,瘋狂舔舐泥壁上的白色血液。
相互爭搶,場面顯出幾分凌亂。
最後,幾隻小東西一路沿著泥壁往下,逐漸靠近那個地面血坑。
孟瞎火神經繃緊了,十指併攏,在焦急等待著。
地面血坑周圍,有傀儡石兵,現在只要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