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深處,蒼白色的火焰,閃滅不定,在我們三人注視下,火勢越來越大,一縷縷白煙從飛騰從屋簷飄出,瀰漫向高空。
一直蠢蠢欲動不願離去的怨念烏鴉,惡魂驚動,這才四散飛逃。
火勢越大,可是周圍的溫度卻越冰冷了。
“山神廟,怎麼有火?難道那位山神沒死?”痞氣青年開口道。
“不像有人。”我回道。
“山神,那也不是人啊!那可是神,神鬼莫測的手段,肯定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看透的。”痞氣青年說話,顯出一副敬畏之心。
只是,這傢伙誇大其詞了。
或者說太封建迷信了。
即便裡邊存在一個“山神”,那也不可能是什麼能呼風喚雨、橫貫九天的主,在我看來,撐死了,就是一個有本事的鬼魅死物罷了。
好奇心驅使下,我們三個還是走了進去,進來後,火旁沒看到有人。
倒是有一堆枯樹枝葉,正當中,有一截及其粗大的腐朽樹幹,歪倒的樹幹,能有兩米多長,直徑不下近一米,慘白火焰映襯下,這截樹幹的樹皮色澤很怪,冥冥中,就好像一件黑綠色的衣服?
隨即。
我們三人在破廟走了一朝,並沒有發現有人,正方位的神臺上,一切東西都遭到歲月侵蝕變得鏽跡斑駁了,開裂的香爐,也不知多少年沒人上香祭拜。
“誰給火堆添柴火了?”這時,我看出了不對勁。
“沒有!”阿顏回道。
“我也沒有!”痞氣青年說完話,整個人緊張到不行,縮著脖子不斷東張西望,那對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瞳孔內,滿是驚駭。
破廟空蕩蕩的,到處都是廢墟垃圾,怎麼憑空出現一個人?
還為火堆添柴加火?
一時間,我們三個合攏一起,背靠著背,防備可能出現的危險。
“破廟真有鬼嗎?可我們剛才走動時,什麼動靜都沒察覺啊?”痞氣青年繼續道,“這種地方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呼……嗚嗚嗚……”
剛要出去,外界陰森黑暗的亂石崗,深處湧來一陣又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音符,有鬼在哭,有食腐生物在尖叫,有野獸在怒吼,各種離奇古怪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譜寫成一首地獄葬曲。
要跨出的腳,不得不收回來。
“現在出去,看來不是好時辰,再等等吧!”我無奈說道。
走回破廟,我們乾脆坐在篝火旁。
沒想到。
在我們離開一小會,又有人新增了一部分柴枝,環視周圍,察覺不出半點蹤跡,阿顏開口,說既然對方不現身就算了,正所謂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等對方想出來時,我們再出手應對也不遲。
痞氣青年撿起一根樹杈,說這是什麼樹?燃燒的火居然是白色的?
阿顏搖頭,回答說火焰不是白色,我們三個吸入了一些煞氣,惡煞迷眼,才導致暫時出現一定幻覺,痞氣青年剛要驚跳起來,阿顏又解釋說,走渡鴉嶺這種地方,出現一定幻覺很正常,沒必要大驚小怪。
痞氣青年啞口無言,堂堂男兒,還比不過一個女子,讓他很沒面子。
火苗飄搖,坐在一旁,人也開始變得昏昏欲睡。
從進入病村開始,其實我們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當下,讓阿顏負責守衛,我和痞氣青年連打哈欠後,枕著那截粗大樹幹睡下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時,脊背被人推了推,很不舒服,揉了揉眼睛,往旁邊踹了一腳,讓痞氣青年好好睡覺,別擠來擠去。
可是。
一腳揣在空氣上,微微睜開眼,發現痞氣青年誰在一側樹葉上。
阿顏,則坐在距離門口的位置。
“誰在推我?”即便我醒了,後背下,仍是有一個冰冷手掌在輕輕推著我。
“啊!”
渾身汗毛豎起的我嚇得頓時跳了起來,直接從火堆上跨過,衝到阿顏所在位置,淺睡眠的痞氣青年醒了,神經緊繃問發生什麼?
“那裡有人!”我指著一個方向。
剛才我睡覺的地方,騰騰白火照耀下,那裡的確躺著一個人,一個穿黑綠色古老衣服的高大男子,蓬頭垢面,滿臉絡腮鬍子,粗獷的臉龐,如一張滿是風乾皺裂的樹皮,皮開肉綻,毫無血色。
說他是一個從亂葬崗走出的惡屍,恐怕沒人會反對。
更讓人心驚肉跳的是,那截樹幹消失了,或者說,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