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就把田德載五花大綁起來。徐海東的母親聽見敵人綁兒媳,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慌忙端著水盆向敵人潑去。敵連長大怒,扣動板機,“呯”的一槍,擊中老太太的胸部,老人倒在血泊中。徐海東的母親倒了,窯工的母親倒了,人民的母親倒了!
田德載被押送到敵人團部審訊室,敵團長嚴厲地吼道:“田德載,你不但是共匪頭子徐海東的童養媳,而且還是共產黨!”
“我不是共產黨。”田德載堅定地說。
“胡說,你不是共產黨,為什麼和徐海東參加黃陂縣共產黨的會議?”
“我不知道。”
“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想抵賴!”
“給我打這個臭娘們兒,不吃吃苦頭她是不招供的!”
三個如狼似虎的敵兵撲上來,揮動手中的寬皮帶抽打起田德載。
田德載被打得皮開肉綻,疼痛難忍。她咬緊牙關,一句話不說。
敵團長的勃朗寧手槍對準她的腦袋,吼叫著:“臭孃兒,你不說老實話就死到臨頭了,限你五分鐘,供出你和共產黨的關係?徐海東派你幹了些什麼事?他帶領的紅軍有多少人?現在轉移到什麼地方?你們還有誰是共產黨?”
田德載看著黑洞洞的槍口,有些心驚膽寒,但她仍然斬釘截鐵地說:“我不知道!”
一陣拳打腳踢,田德載失去了知覺。
敵團長聲嘶力竭地喊道:“給我拉下去,關進牢房,餓她五天!”
刑具的折磨和餓魔的侵襲,不僅無損於她的革命意志和鬥爭精神,反而激增了她對敵人的刻骨仇恨。硬逼不奏效,敵人就取軟騙來“感化”。一日三餐美味佳餚,孃家親戚探望也往來自由。
“德載呀!親不親,故鄉人嘛!”國民黨黃陂縣胖縣長,裝著一副和善的面孔說,“鄙人作為父母官,想給你說幾句心裡話!”
田德載雖然不識字,但近幾年在徐海東和地方黨組織的影響和幫助下,階級覺悟很高,一眼就看出偽縣長的陰謀用意,冷冷地說:“你有話就儘管說吧!”
“海東參加紅軍後人行過團座、師座等職。是一位智勇雙全的虎將,也是我們黃陂不可多得的人才,是我們整個黃陂的驕傲啊!中華民國鐵桶江山,不是憑几萬紅軍能推翻的,若硬打下去,只能是飛蛾撲火。”他用三角眼偷偷看了看田德載,見她不言語,以為上套,微笑著說:“眼下,黃陂縣正需武將,聽說他是個大孝子,我勸你代替婆婆給海東修家書一封,請他回來,我與他共謀大計。你是個聰明人,這點小事,你肯定會答應,是吧!”
“海東認準的事,八頭黃牛也拉不回頭,我難以勸他呀!”
“就說‘老母病危’,他豈有不回來之禮?!”
“我婆婆被國民黨軍打死,這他肯定知道了。”
“人嘛,要活在世上,就得隨機應變,就說婆婆誤傷而死。”胖縣長轉動著眼珠說,“他回來,先當縣保安團團長,憑他的能力,不出三年,保準他當個師長、軍長,到那時,你這個官太太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呀!”
“我過慣了苦日子,享不起那些榮華富貴!”田德載說畢,一言不發了。
軟硬兼施都以失敗而告終。敵人有意傳出訊息,要將田德載處死。孃家得知此訊,便主動捐糧捐款,請人四處說情送禮,申請保釋出來。敵人收了財物,勉強說:“保釋田德載出獄是可以的,但她要立即另嫁他人,與徐海東斷絕一切關係。否則,就將田家三代人全部殺光!”
無奈,田德載被孃家保釋出獄後,被迫與一位忠厚老實的貧苦農民完婚。
……想到這些傷心事,徐海東思緒萬千,熱淚縱橫,他恨不得馬上到戰場上,掄起大刀,多砍死幾個敵人,洩洩心裡的悶氣。他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掏出懷錶一看,已是凌晨三點。他走出門外,茫茫的黑夜,除了空中稀疏的星星外,一片黑暗,天亮還得一段時間。
1932年9 月12日。漢口“剿匪”總司令部。
總司令蔣介石主持召開軍事會議。
蔣介石得意洋洋地說:“幾個月的進剿,給鄂豫皖紅軍以毀滅性打擊,剩下零星的殘匪餘孽,必須在12月15日前徹底消滅。”
接著,蔣介石誇獎了一番陳耀漢的第五十八師、張印相的第三十一師、湯恩伯的第八十九師、王均的第七師,宋天才的第七十五師、上官雲相的第四十七師等,“剿匪”有功,同時也訓斥了一些既無戰功,又不配合作戰的師旅。
最後,蔣介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