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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他還是絕對有信心的。

李蒗涯和趙雪伊可就沒那麼放心了。一路上涼瀾情緒波動一直很小,甚至可以說是基本沒有,現在她的異樣表現著實讓人不安。

“小弟,你不舒服的話,要不我們明天再趕路。反正離浮萍山莊也不遠了,要去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李蒗涯建議。

“是呀,慕容公子,我們明天再上路也不遲。”趙雪伊附和道。

涼瀾沒有回答,而是行至隨心身邊:“施澤,你說,我要不要明天再出發?”

“你心裡早有決定了不是嗎?何必多此一舉再來問我。倘若你選擇明日上路,我想我就該懷疑你是哪來的冒牌貨了。”

四閣閣主中,隨心與涼瀾接觸最少。但要論到對涼瀾的瞭解程度,恐怕就是踏雪都不得不承認世上沒人及得上隨心。至於原因,可能是臭味相投……應該叫志同道合,也有可能託了隨心天生洞察力敏銳的福,無論如何,他們兩人早已到了不用言語就能互相交流的境界。這是一種純粹精神上的同步,無關乎身份,無關乎男女。又或者,隨心本身就是近乎神的存在吧。

既然當事人已經作出決定,那旁人也不便多言,一行人按原計劃動身上路。

“慕容公子你快看,那有一片花田!”趙雪伊指著遠處山頭的一片桃紅,雀躍不已。

“趙姑娘離家之時不曾途經此地?”隨心悠閒地揮著馬鞭,在一旁用極為慵懶的嗓音問道。

提及逃婚的事,趙雪伊還是不住地身子一緊,略帶羞愧地說:“那日我是趁夜出走的,根本沒注意。”

“出走?”木狄的耳朵還不是一般的好使,明明看他已經走得老遠,聽到“出走”二字便立馬回身問道。

趙雪伊麵色泛紅,方才的歡喜彷彿瞬間消失。她忘了現在身邊多了個木狄,他並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才出來的。

“木兄別誤會。趙姑娘只是一時口誤,她是出莊遊玩迷了路才離開倉平鎮來到荒郊野外的。那日我們三人恰巧遇見趙姑娘,得知她不識歸途,這才帶上她一同前去浮萍山莊的。”李蒗涯很君子地出面替趙雪伊解釋。

木狄見趙雪伊神色慌張,李蒗涯又如此著急地替她掩飾,料定事情絕非他們所言。但這與他無關不是嗎?木狄心中這樣對自己說。又看了趙雪伊一眼,便調轉馬頭繼續帶頭前行。

此時的涼瀾正為昨夜的夢而心神不寧,她總覺得,木狄的出現會改變些什麼,可究竟是什麼,她又說不上來。這種莫名的不安讓她心慌,拉韁繩的手不覺一緊。身下的馬兒吃痛地嘶吼一聲,前蹄高高提起,硬是把涼瀾從背上摔了下來。沒有做任何保護動作,涼瀾便與黃沙地來了個親密接觸。絲質的衣衫被磨出了大口子,鮮血沿著沾滿沙土的上臂往下淌,那場面煞是壯觀。

李蒗涯第一個翻身躍下馬背,一個箭步衝上前安撫受驚的馬匹,以防它亂蹬又傷到涼瀾。趙雪伊隨後奔到涼瀾跟前,可她一見那如注的鮮血便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要不是緊隨其後的木狄眼疾手快,恐怕我們的趙小姐就是今日第二個掛彩的了。

“珏,怎麼這麼不小心。你今天實在是有點怪。”就連隨心都開始擔心,這樣的涼瀾實在是太反常了。

“我沒……”涼瀾的話剛到嘴邊,又不得不嚥了回去,因為有人正用力攥著她受傷的手並一臉震驚。

“快放手!你沒看到他很痛嗎!?”李蒗涯安撫完馬兒,一轉身便瞧見木狄死死抓著涼瀾受傷的手臂,而涼瀾此時正一臉的痛苦。

聞聲,木狄馬上鬆開了手,抱歉地看了看涼瀾。疼痛稍有緩解,涼瀾也不覺地舒了口氣。

“小弟,你怎麼樣了?”李蒗涯緊張得不行,就連他自己也很詫異,看涼瀾受傷,他竟有心痛的感覺。

“大哥,我沒事。”涼瀾拍拍李蒗涯的肩安慰到。她並沒在意身旁一道道擔心的目光,而是自顧自用水清洗了傷口,再從懷裡掏出一瓶藥粉往傷處輕輕噴撒。奇的是,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吸收了粉末後竟停止了出血,傷口還在,卻已經不影響一般的活動了。

“好厲害的藥粉!”李蒗涯由衷地讚歎。

隨心也恢復了往日的笑臉,好像剛才緊張的表情從未出現在他臉上。

木狄此時的心情甚是複雜。方才他無意間看到涼瀾磨破的右臂上有一蓮花印記,而這印記又太像他失蹤三妹身上獨有的,更巧的是,他們的蓮花胎記都生在同一個地方——右臂。可三妹木婉瀾生性膽小,決不可能有眼前之人的這般氣勢和眼神。慕容珏,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