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相互的介紹中,涼瀾得知陳柔兒和張玉林也是奉了滄浪派掌門易千秋之命出外辦事,眼見武林大會將至便打算前去浮萍山莊與師傅相會。
涼瀾眉眼含笑,抱拳回答:“在下只是無名小卒罷了,家師之名何足掛齒。”這一路上她和李蒗涯雖有說有笑,但一直對自己的身份隻字不提,還刻意掩藏了會武功的事。不是她信不過李蒗涯,只是覺得時機未到罷了,畢竟他們也只是萍水相逢。李蒗涯也不強求,他相信她總有一天會向自己說明一切的。
張玉林卻不罷休,拐了個彎又問道:“慕容兄此次前去浮萍山莊可有請帖?”
這姓張的看起來不好唬弄,但涼瀾又豈是個簡單的角色,她舉起酒杯在眼前晃晃,毫不示弱地“反擊”,“請帖倒是沒有,可大哥說他會帶我進去的。大哥你說是吧?”把燙手山芋往李蒗涯處一甩,涼瀾便自顧自地品起酒來。
李蒗涯寵溺地看了看涼瀾,毫不遲疑地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陳柔兒見狀,心裡更不是滋味,“啪”的拍了下桌子便起身走出客棧。張玉林立馬追了上去,臨走時還不忘憤憤地瞪了涼瀾一眼。
看來又是一段紛繁複雜的關係。涼瀾本就不是多事的人,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她自然也懶得去管,只要不牽扯到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要怎麼樣是他們的自由。
李蒗涯可就沒涼瀾那麼安心了,他隱隱感到隨後的路程不會像先前那般順利、安生。
眼看著天漸漸黑下來,卻遲遲未見陳柔兒和張玉林回客棧,李蒗涯不免露出擔憂的神色,時不時地向門外張望。
“大哥,再這樣下去你就要變成鴕鳥了。”涼瀾原本就不喜歡陳柔兒和張玉林二人,自然犯不著替他倆擔心,倒是眼前大哥焦急的神色讓她不得不關心。
“小弟啊,四師弟他們去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到底是大師兄,責任感真強,涼瀾無奈地感嘆。她自己平日裡可是做慣了甩手掌櫃,西樓裡的大小事務能推則推,美其名曰:鍛鍊隊伍的應變能力。幸好底下的四位閣主精明能幹,樓裡眾人更是獨立幹練,三年下來將西樓經營地有聲有色。只不過涼瀾的小算盤也只有御風四人清楚,大多數的門人眼下還因涼瀾的“放手”能讓他們有一展所長的機會而感激涕淋呢。“果然是狡猾的女人。”飛花曾毫不避諱地直言。
“大哥,張兄和柔兒姑娘都是會武功的人,而且應該不差吧。在這小村子能有多少人是他們的對手?冷靜一點,他們也許只是隨便逛逛,一時間樂不思蜀罷了。”陳柔兒難說,但涼瀾可不認為張玉林是個好對付的角兒,況且瞧他剛才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的樣子,陳柔兒在他心裡分量可不小,既然追去了,那必定會護她周全。
李蒗涯可就想得不那麼簡單了,再三猶豫,他還是操起桌上的“覺天”劍準備出去尋他的師弟、師妹。涼瀾剛想上前阻止,只聽一聲“大師兄~~”,一團鵝黃便直直地撞進了李蒗涯的懷裡。
李蒗涯微微一愣,而後立馬拉開與陳柔兒的距離。涼瀾這才看到陳柔兒此時已是淚流滿面。難道那張狐狸欺負她了?沒道理呀。但他們沒一起回來又是事實。涼瀾有些困惑了。
“柔兒,你這是怎麼了?玉林師弟呢?”很顯然,李蒗涯也不明所以。
“四師兄……四師兄他……”還沒說幾個字,陳柔兒又泣不成聲了。女人呀,你到底要不要說了。涼瀾不禁心裡嘀咕。
李蒗涯看來已經習慣了她的表達方式,雖心裡著急卻仍耐心地詢問,“師弟,師弟怎麼了?”
“剛才我被一夥西樓落羽堂的人調戲,然後我……我就教訓了他們一頓,結果他們不甘心,叫上他們堂主又折了回來,還……還把四師兄抓走了。”
西樓的人調戲陳柔兒?涼瀾雖鮮少管樓裡的事,但她知道四閣閣主向來管教嚴厲,再怎麼樣她西樓的人也不可能擅自去招惹這女人。對於樓裡的弟兄,涼瀾還是百分百信任的。
“你說什麼?西樓的人調戲你?”西樓在江湖上雖然不能稱為名門正派,可李蒗涯也從未聽說他們做過這等小人行徑。
陳柔兒的目光略有閃躲,李蒗涯一心想著自己的師弟沒有察覺,涼瀾確是看得真切。看來這件事並非全都如陳柔兒所言。
“大師兄,你要救救四師兄呀,他都是為了我才被抓的。”此時陳柔兒愧疚的表情又的確不像是裝的。
“好,我們這就前去問問清楚。”沒有遲疑,李蒗涯轉身便走。行至門口又忽然想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