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承認了。”秦殤歌拍拍手,大有奸計得逞的感覺。
李蒗涯神色轉暗,“你在套我的話!”
“不,我只是講出事實,至於要怎麼反應,那是你的事。不是嗎?”秦殤歌輕巧地說著,邊說邊席地而坐。
“現在,第二個問題,你只修煉了秘籍裡的掌法?”
李蒗涯撇過頭,閉上雙眼,他再也不想理睬這狡猾的怪人。一片寂靜,就在李蒗涯以為鬼面男已經放棄追問時,他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嘩啦啦的入水聲,睜開眼,竟是那鬼面進到潭裡,正向他慢慢走來。血紅的長袍在水中盪開,漸漸變成暗紅顏色,遊曳之間,顯出幾分異樣的美感。發現自己走神了,李蒗涯趕緊咬咬下唇,瞪大眼怒視越走越近的鬼面。
“這水還真是涼啊。”秦殤歌舉起溼淋淋的袖子,將之往上拉了拉,嘴裡還不鹹不淡地陳述。只見一隻肥碩的嗜血蟲正攀在他□的右臂上,蠕動身體,貪婪地吸食鮮美的血液。他沒有將這醜陋的小東西碾死,而是用兩指捏住提起,舉步繼續向李蒗涯而來。
“你覺得這小東西有趣嗎?”說著,秦殤歌將嗜血蟲遞到李蒗涯面前。
“哼——你以為我會怕這東西?”
“我當然知道這東西對你來說不算什麼,想來,現在你腿上一定爬了不少這種小東西。不過……要是把你的瀾兒……”
“不準動她!”秦殤歌還未說完,李蒗涯便劇烈地掙扎起來。對他做什麼都可以,但是瀾兒——絕對不行!
“呵呵,那你是打算乖乖地回答我的問題咯?”
“……”
“是,我只練了掌法。”
“很好,我喜歡誠實的年輕人。”秦殤歌一把捏爛手裡的嗜血蟲,話語中聽不出絲毫喜怒。
“最後一個問題,你身上有一塊羊脂白玉,是嗎?”
李蒗涯詫異地看了鬼面一眼。他怎麼會知道?!
李蒗涯身上確實有一塊自小便戴在身上的羊脂白玉,聽易千秋說,這是他被撿來時唯一戴著的東西。玉上刻有“李蒗涯”三個字,他如今的姓名便是由此而來。倘若易千秋所言不假,那這玉便極有可能是他祖傳之物,更是他找回家人的唯一線索!
“果然是到了你手裡,怪不得……”秦殤歌兀自說著,雙眼開始在李蒗涯身上徘徊。
“交出來,我可以馬上放你離開。”
“你妄想!”李蒗涯一口拒絕。
秦殤歌強硬地托起李蒗涯低垂的下巴,力道之大,叫保守寒氣摧殘的李蒗涯無法抑制地悶哼一聲。
“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回答,我沒有多少耐心的。你應該清楚,只要我想,我完全可以先把你殺瞭然後在你身上徹徹底底搜查一番,到那時,玉仍舊是我的。”
李蒗涯艱難地撤出一道笑容,鄙夷地答道:“哈哈哈,那玉現在根本不在我身上,你就算殺了我也別想得到!”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仙人(上)
“你……”
吱嘎——
秦殤歌剛想發作,水牢大門卻突然開啟。
進來之前他就吩咐過,他不想受到任何打擾,現在有人如此大膽,又讓他升起的火氣旺盛了幾分。滿腹怒氣地回身一看,怎料來人竟是最不可能忤逆自己的鸞。秦殤歌怒極,卻並未失了理智,既然是鸞親自來請,那一定是宮中發生了什麼旁人無法處理的大事,非要他這尊主出面不可。放開李蒗涯,他立刻快步上到岸上。
水牢大門又一次關上,刺骨的山泉依舊緩緩流入正中的水潭,一片漆黑中,只有外頭隱隱跳動的燭光和水面瑩瑩的波紋交相呼應。李蒗涯長嘆口氣,疲憊地合上雙眼。
“發生了何事?”
“回稟尊主,方才南門的弟子回報,宮中有外人潛入。”
“什麼!”秦殤歌忽的定住腳步,沉聲喝道,“守衛是怎麼當的,我黑羽宮是隨便進出的?!”
鸞趕忙低頭,抱拳解釋:“尊主教訓的是,不過……從南門潛入者武功甚是高強,宮裡的弟子……他們根本不是來人的對手。”
“哼——竟然有這般的高人?”秦殤歌冷冷地說道。
“尊主神功蓋世,旁人自然不是尊主的對手,只不過……”
“說下去。”
“只不過宮裡弟子許多都功力尚淺,對付一般的武林人士還好,可是這次來人著實厲害,就連天芒陣都只能勉強拖住他們,想來,即便是有林莫憶幫忙,也拖不了多久了。”鸞說得並不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