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
莫向晚也正好有話,便說:“去你那邊。”
她又關照莫非幾句,就跟著莫北去了他的403。
莫北把門輕輕闔上,轉過身給莫向晚先倒了一杯茶。他用的杯子是骨瓷的,泡的是菊花茶。菊花茶似乎有安神之效,但莫向晚喝一口,心口還猛烈地跳。
莫北在她對面坐下來,神色溫和。初升的太陽照進來的陽光也是溫和的,莫向晚被曬的暖洋洋。
他用商議的口吻詢問她:“我還是那個問題,關於莫非的身世。”
莫向晚閉一閉眼睛,她是有備而來的,不應該慌亂。可最後還是沒有做聲,用沉默作為回答。
這是莫北原本沒有預料到的反應。在他的慣性思維裡,她應當矢口否認。但是她微微將頭一垂,這是一個美好的弧度,就像易碎的瓷瓶。在他面前的她,竟然示弱。
那樣一刻,莫北開不了再追問的口,心底卻暗暗計較和確定,他嘗試開口對她說:“我提的建議請你考慮看看,這樣對莫非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莫向晚雙手握著茶杯,指節青著,太過用力,也在緊張。
這樣一句話,是含蓄的,但她認為那之後藏著銳利的刀鋒。她就把被摁到砧板上被重新切割組合。或許他是因憐憫或是責任,但目前的她真是不需要。她只需要擺脫砧板上魚肉的命運。
莫向晚深深吸一口氣,用確切的口吻告訴他:“你不要有什麼負擔,我不要你負什麼責任。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眼裡的莫北,沒什麼失望或釋然,只是靜靜等著她說完這些話。他推了一推眼鏡,笑得溫煦,帶能夠表達出來的歉然。他說:“我年輕時候闖的禍不少,也許因此害了你。我很抱歉。”
“這絕對是你想多了,我們本來就是陌生人,沒有誰害誰的講法。”莫向晚喝一口菊花茶,清了一清喉嚨,繼續對莫北說,“你關心小孩,我沒有任何理由阻止你的關心。只是希望你不要想太多,你跟我在那個時候都有選擇的權利的,既然我們都這樣做了,那麼就不要再計較什麼。如果因為小孩,把兩個根本不搭界的人拉到一起,總歸是不好的。你說是不是?”
莫北想,自己是不可以說“不是”的。她急急撇清後才能安心,他便只問:“你不會阻止我繼續關心小朋友?”
莫向晚遲疑了一下,他只需不要關心的太過,她也真沒有阻止的必要。
莫非這麼喜歡他,短短一兩個月就對他的名字不離口了。切斷孩子的喜愛太過殘忍,這是莫向晚權衡再三也沒有辦法下決心阻止的。
但她有一個要求:“你能不能搬走?”
莫北笑一笑,講:“我還沒有這麼無聊,搬在這裡確實為了工作,這麼靠近你百分之七十是巧合。”
他是一個誠實到可以令人跳腳的狡辯家。
莫向晚也不是甘心就此服輸的人,她向莫北建議:“要麼你當我們是離婚的好了,這樣比較正常,我想我們彼此之間也好坦然相處。”
莫北做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證都沒有拿我就成了離婚男士,莫非媽媽,你的建議我不曉得該不該接受。”
莫向晚再補充:“這樣我也好向非非解釋。”
這是她在夜裡不能成眠時,思忖出的最大讓步。莫非的身世,不可能在她肚子裡藏到她腸穿肚爛為止。孩子一天大似一天,總有紙包不住火的那一刻。她梗著脖子,翻心一想,不如就切切實實在莫北面前退一大步,說不定重出昇天,可以以退為進。畢竟他們除了生下一個莫非,沒有任何其他瓜葛。
可是這個莫北,真真是個對手。
莫向晚沒有想到,莫北退的那一步會比她還要大。
他說:“你覺得完全有必要同非非說了,你就去說。如果你覺得沒有必要,就不用說。這是我的想法,在非非面前,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做任何決定。”
莫向晚瞠目,竟然就這麼簡單?
莫北又說:“我的建議不是開玩笑。不過,我尊重你的意思。”
這叫莫向晚絕對講不出話來了。
第 43 章
莫北也沒有想到莫向晚會是這樣的反應。
這一刻的攤牌,是他思慮好了的,不同於那一晚口頭上的便宜,那是情不自禁。
莫北那天在家裡,還陪著母親看了會兒電視劇。最近電視臺重播《孽債》,母親又重溫舊經典。
他給母親切水果時,電視機裡的男人問男孩:“你是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