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們只有用波蘭王宮中的長矛做防身武器。”
魯緬採夫心生同情,卻又板著臉嚴肅地問:“您知道敵人為什麼撤退嗎?”
尼古拉?薩爾特科夫不假思索地答道:“因為您來到了。”
“不。”魯緬採夫道,“因為冬天到了。”
“冬天?”尼古拉?薩爾特科夫下意識地抬頭望了望天,憤懣地自責道,“這……這怎麼可能?我……我太愚蠢了!”
魯緬採夫嘆了口氣,暗道:“聯軍是早已經計劃好了要退兵,所以在佔領城市後只有法蘭西人來繳械。您如果能再堅持幾日,聯軍就會不戰自退。可惜!可惜!不過,法蘭西的將軍究竟是什麼人?連布倫瑞克公爵和勞東元帥沒能想到的事都做了,難道法蘭西還有除路易十六之外的良將?”
魯緬採夫接著便驅馬率軍進了城。他一入城便感受到了華沙的緊張氣氛。沒有一個居民不怒目圓睜,沒有一個居民不手攥拳頭,沒有一個居民不作出戒備。無論男人、女人,無論成人、孩子,只透露著仇恨。魯緬採夫驚訝了,也明白了尼古拉?薩爾特科夫的處境。他不禁輕聲嘆道:“我們應該感謝他們沒有在圍城時暴動!”
“是的。”尼古拉?薩爾特科夫心有所感,點點頭輕聲應答。
一陣沉默後,尼古拉?薩爾特科夫輕聲說道:“元帥閣下,您應該見到了波蘭人民的仇恨,您認為我們還能繼續過往的策略嗎?”
魯緬採夫默而不語。
尼古拉?薩爾特科夫道:“元帥閣下,我始終認為俄羅斯應該向南方的巴爾幹擴張,這樣才能避免與西歐強國交鋒。俄羅斯的國力還無法與法蘭西相比,若再不改變戰略,我們將會慘敗。”
魯緬採夫嚴正回道:“將軍閣下,我只是軍人,女皇陛下讓我在哪裡作戰,我就在哪裡作戰。我只會思考應該怎麼打一場戰役,至於這場戰役應不應該打,我不會去思考。”
尼古拉?薩爾特科夫耐心說道:“元帥閣下,您與我都知道女皇陛下是如何登上皇位的。皇儲保羅才是正統的繼承人,他才是彼得大帝的繼承人。”
魯緬採夫面色一沉,警告道:“將軍閣下,請慎言。”
尼古拉?薩爾特科夫自顧自地說:“元帥,難道任由葉卡捷琳娜將俄羅斯帶往地獄嗎?”
“將軍!”魯緬採夫鄭重告誡。
尼古拉?薩爾特科夫降低音量,意味深遠地說:“元帥,我不要求您什麼,我只懇求您能在適當的時候作下適當的抉擇。不為了任何人,只為了俄羅斯。”
同一日,冬季第一場雪下在波蘭,30萬聯軍背對著雪景走出了波蘭國境。
30萬聯軍,奧地利軍隊10萬,法蘭西軍隊6萬,普魯士軍隊8萬,另有6萬是波蘭游擊隊和義勇從軍之人組成的波蘭軍隊。波蘭軍隊數量雖眾,武器裝備卻不足,但他們效忠了法蘭西,所以在撤退時與法蘭西軍隊一路離開。
半個月後,法波12萬聯軍進入了薩克森境內。於是,27萬效忠於法蘭西國王的軍隊屯集於德累斯頓附近。不日之內,這支大軍就將回歸法蘭西。
路易在軍營開了一場隆重的狂歡會,以往拒之門外的婦女被請了進來。
婦女與士兵圍著篝火狂歡,其中的不少對互相吸引的男女乾脆找了一個陰暗之處大行人慾。帳篷內外,樹木之下,草地花壇之上,無處不瀰漫著男女歡愉之聲。
路易令人將德累斯頓宮殿中的王座搬了過來,安置在篝火光芒輝映之處。他坐在萬丈光芒之中,一邊喝著葡萄酒,一邊看著狂歡場面。
迪昂坐在路易的左邊。他面色怪異地喝了口酒,憂慮地對路易說道:“陛下,這裡畢竟是軍營,是不是有些過度了?”
“我不覺得,迪昂。”路易不以為意地說,“瞧瞧你計程車兵,他們都累了,現在正好宣洩,那可是半年的圍城。”
“抱歉,陛下。”迪昂慚愧地說,“我如果能儘早攻下華沙,我們也許就在莫斯科召開狂歡舞會了。”
路易意味深長地笑道:“迪昂,我寧可在寒冷的冬季待在溫暖的杜伊勒裡宮。無論勝利或戰敗,我們如果在冬天還沒有回去,那就是失敗了。”
迪昂深為認同地點點頭,轉而又道:“陛下,今年的戰事告一段落,我們應該為明年的戰事提前做準備了。”
“不!”路易出人意料地說,“我不打算再打仗了。”
“陛下!”不只是迪昂,貝爾蒂埃和塔列朗在另一側也坐不穩了。
路易環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