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來的戰火裡打水漂了。”
“你的好訊息是什麼?”科頓男爵直奔主題。他已經嗅到了硝煙的味道。
“深海軍團的超遠端破壞力,在於北冰洋棲獸搭載的超視距軌道炮。英格蘭皇家海軍的主力艦隊正在緊急調動,即將橫穿英吉利海峽,火速馳援挪威海,配合本土空軍奔襲轟炸,可以與深海軍團一戰,順帶保護法蘭西海岸線的正常秩序。條件很簡單,法蘭西海軍艦隊必須整合編入大英海軍聯盟,作為次級艦隊,服從海軍部調遣。”約翰爵士慢條斯理的將雪茄伸到冰涼的細雨裡,輕彈菸灰。但是撩開窗簾的時候,豆大的雨點砸進車來,無聲打在柔軟的地毯上。約翰爵士這才發覺,窗外已是怒雲翻滾,暴雨傾盆,外面打傘恭候的管家被澆得狼狽不堪,連傘都穩不住了。
科頓男爵對天氣的變幻毫無反應,他斬釘截鐵的拒絕:“如果你希望利用我的影響力去左右勃艮第議員的決策,很抱歉我必須拒絕。喪失海軍主權的屈辱條例,我不能接受,法蘭西總統也絕不會接受。我只是勃艮第一個小小的農莊主,無法幫到您,請勿介意。”
“任何物品都有價碼。主權只不過稍微昂貴了一些罷了——事實上,三百年前的勃艮第公國非常善於經營主權,常常能賣一個好價錢。賣個好價錢總比傾家蕩產強。”約翰爵士提點科頓男爵,意味深長:“也許您應該向成功的祖先汲取一點勝利的經驗。”
科頓突然站起來,狼狽的在逼仄的馬車裡彎著腰,手杖戳在地毯上,低頭狠狠盯著氣定神閒的約翰:“我不是那些利慾薰心的國王!你竟敢把我和背叛自由女神的傢伙相提並論?”(未完待續。)
399 親情和背叛
“背叛自由女神的國王?”約翰爵士譏諷的嘲笑:“貞德只不過是個被歌頌的村姑。你必須承認,貞德攪亂了英法統一的程序,如果亨利五世真的同時繼承英法皇位,歐洲將攥成無堅不摧的鐵拳,大歐陸時代早已將高貴的影響力輻射到全球,根本沒有東亞和北美的發揮舞臺——自由女神不過是一顆礙事的石子,硌住了時代的車輪,還沾沾自喜的自以為承蒙神眷。”
“你這個危險的英國佬。”科頓男爵斬釘截鐵,一錘定音:“我世襲的榮耀和矜持不允許我背叛自己的國家。很抱歉,不論是勃艮第的議員,還是第戎的法蘭西自由黨,都會堅定的反對喪權辱國的艦隊兼併計劃。如果您在酒會上慫恿我的貴賓,我會當場將您轟出我的莊園,希望您珍惜自己的體面。”
科頓男爵的手杖重重砸了兩下地毯,鎖住的眉毛氣得微微亂顫。即使盛怒拒絕,男爵依舊謙恭禮貌。
約翰爵士昂頭仰望科頓的雙眼,慢慢站起來,兩人的目光從俯瞰變成平視,交鋒良久,英國佬才屈辱地低下頭去。
“如您所願,尊貴的男爵。請原諒我的冒失。”約翰爵士服軟了。
科頓男爵威嚴的點頭,然後彎腰推開車門,在橫掃的雨鞭裡踏水下車。他的皮鞋剛踏上漫水的石子路,淋得東倒西歪的管家連忙上來,讓出雨傘,忠心耿耿的把科頓老爺遮嚴。科頓扯緊肩上的大衣,低頭隨管家大步走向巍峨的公館,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外甥自然會禮貌的招待好客人。
理查·科頓早就殷勤的衝上來,撐著雨傘接住狼狽下車的約翰爵士,歉意的說:“叔父太懷舊了,在他眼裡,馬車和雨傘比地下停車場裡的豪車更有意義。讓您受苦了。”
約翰爵士把年輕的理查手裡的雨傘奪過來,自己撐著,嘴唇翕動著詛咒道:“食古不化的老頑固。”
“叔父果然拒絕了。”理查和管家一前一後的送兩位貴族走向風雨裡的公館,中間拉開了十幾步的距離,滿耳嘩嘩風雨聲,根本不擔心這竊竊私語落入科頓男爵的耳朵。
“他活該生不出孩子,不育對他來說是公正的懲罰。”約翰爵士細碎的用最刻薄的詞彙詛咒遠處的高貴背影,目光射出火焰:“他拒絕了,並且用看螻蟻的目光俯瞰我——理查,你應該讓他知道,他那可笑的榮耀只不過是陳年棺木,在新時代的狂風裡,一碰就碎。”
“他不該和倫敦做對。”理查以為答得很睿智。
“他不該和歷史做對。”約翰咬牙切齒的捏碎手裡的雪茄,狠狠將煙屑擲在水窪裡,匆匆跟上科頓男爵的步伐。
————————————————————————————————————————————————
在燈火輝煌的品酒大廳裡,實木桌上的美酒已經醒好了,大家焦躁地剋制品嚐的衝動,翹首盼望科頓男爵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