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大夫。
誰知道,她湯藥吃了兩年,家底都快掏空了一半,病還是沒好。
上一次她來拿藥,胡大夫還說她病不好醫,只能喝湯藥緩解頭痛,不讓她生不如死就是。
但想要去根,一個字,難
意思就是讓她活一天是一天。
她一想到兒子還沒娶媳婦,夫君也寢食難安,日夜惦記著她的病,她心裡就跟火在燒一樣難受,萬分不捨得就這樣死了。
見安寧點頭,“小病而已。”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安寧姑娘,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你就是讓我給你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她一臉激動,說著說著,眼淚都下來了。
安寧就笑道,“不用你做牛做馬,不過你的病需要針灸,而我今日又有要事在身,沒時間多逗留,這樣吧,你哪天有空就去橘子山腳下的陳家村找我,我家就住在村東頭第一家。”
“好好好,我一定會去。”婦人悸動的一連應了幾個好字。
等安寧回到藥房時,張三已等的不耐煩了,正要出去找她,就見她進來,他臉色有些不悅,“去做什麼了,怎麼出去這麼久?”
“沒……沒什麼。”安寧一張小臉漲紅,說話磕磕巴巴,“只……只是急著上茅房。”
一副她剛才真心很尿急的表情,張三這才沒有繼續瞪她下去。
片刻後,見胡大夫忙完,安寧就上前跟胡大夫談銀針的事。
胡大夫是連城最有名的大夫,醫術高明,人緣也好,方圓百里的人得了病都願意來找他,但胡大夫這人心太黑,看人下藥。
有後臺的人,他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人家的病治好。
可沒後臺的人就倒黴了,不是換藥材,就是藥材下的量不夠,一種病明明三天就能治好,可他偏偏要拖五天。
典型的狗眼看人低。
這不,胡大夫見安寧穿的一身寒酸,頭上除了一根木簪外,渾身上下連一件銀飾也沒有,就對她愛搭不理的,還嘲笑安寧道,“小姑娘,你要銀針做什麼?不會是拿來補衣服吧?”
“買銀針自然是拿來針灸用。”
見他一副狗嘴臉,安寧嫌惡心,但有求於人,她還是把到口邊的反擊咽回了肚子裡。
哼,要不是有張三在,就憑胡大夫這人品,她也不會向他買東西。
用他用過的東西,她都嫌髒。
“你會針灸?”胡大夫驚訝。
針灸可不比別的,一個弄不好就會出人命,就是他,平日裡給人看病,能少用銀針就少用,最好是不用。
“會一點兒。”安寧謙虛道。
她說的一點兒,胡大夫就以為她是剛學,他道,“銀針我這裡倒是正好有一套舊的,你若是想要,賣給你也可以,只是……”
話語頓了頓,他掃了兩眼安寧身上補丁了幾塊的秋衣,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你有銀子嗎?”
“胡大夫說笑了,我來買銀針,自然是帶著銀子的。”難不成他以為她是來搶東西的?
“那就好說。”胡大夫笑了笑,然後喚了一聲他的小徒弟,“把我那套不用了的銀針拿過來。”
小徒弟應了一聲,很快就捧著一個布包走出櫃檯。
許是用了很舊,布包都成了黑灰色,上面佈滿了髒汙納垢,安寧瞧了就滿心嫌棄,但當著張三的面又不好表露出來,生怕他會瞧出什麼來。
張三可不是張二,張二看著兇巴巴的,其實和張氏陳天福母子一樣,有勇無才,最好糊弄。
而張三人精明,有才有勇,心機深厚,典型的陰險小人一個,安寧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戲,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安寧早就想好了,頂級銀針買一套,再買幾根舊的,專門給張氏用。
所以在胡大夫獅子大開口後,安寧裝模作樣的講價,“五根銀針要十兩銀子,胡大夫,新的都沒這麼貴,你這價錢能不能低一些?”
“八兩銀子,愛要不要。”看她一副窮酸樣的樣子,胡大夫一臉不耐煩道。
安寧看向張三。
張三皺了皺眉,然後恬著臉笑道,“胡大夫,我們大老遠來,是真心誠意來跟你買銀針,可我們今日帶的銀子不多,你看……”
“沒銀子,還來買東西?”胡大夫打斷他的話,吹鬍子瞪眼睛趕人,“就那個價,一文也不少,不買就出去,老夫累了,沒功夫跟你們磨嘰。”
說著,就喊小徒弟送客。
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