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兄、白兄,是不是該跟姚兄談正事了?”
“啥?”姚未也聽見了施越東的話,在幾人身上打了轉,問道:“什麼正事啊?我等會可是要閉門苦讀的”
“姚兄可是十分喜愛這對蛐蛐?”突然,鬱桂舟問了一句。
姚未下意識點頭。
“那不知道姚大人若是知道姚兄的所謂閉門苦讀就是玩蛐蛐,那這對可憐的大大和小小不知道該有何下場?”鬱桂舟狀似憐惜一般的又摸了摸大大和小小的腦袋。
這下,兩隻鬥得正歡的蛐蛐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圓滾滾的小眼還有些不知所措,被這一打茬,自然也打不起來了。
姚未一聽,這還得了,也顧不得面兒了,一下撲了過來,把大大和小小收入了懷裡,這才有心思朝著鬱桂舟等人哼哼唧唧:“我會保護他們的,讓我爹找不到就行了”他放了話,又憶起方才施越東說的話,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到底有啥正事啊,你們不說我這心裡就撓心撓肺的”
以他姚公子看人的經歷來看,突然一下三人來找他,必然是有了不得的大事才對。
白暉蹙著眉,上下打量他:“見你這吊兒郎當不著調的模樣”他轉頭跟鬱桂舟和施越東商量:“鬱兄、施兄,不如咱們換人便是,姚公子顯然不是這塊料,咱們何必把一個揚名四海的機會白白給他?”
揚名四海?姚未一聽這幾個字,剎那眼睛就亮了起來,當下就屁顛顛的跑到白暉面前攔人了,還諂媚的伸手一手給白公子捶肩:“別啊,白兄,白公子,白爺,你最是知道我為人的,那是對你們從無二心,肝膽相照,忠心耿耿,比三從四德還三從四德,再說,咱們四人配合得多默契啊,有了我,你用別人也不順手不是?”
白暉看了他幾眼。
許是連他都沒想到,姚未此人竟然說彎腰就彎腰,果然這臉已經厚得連皮都遮不住了。
在姚未的討巧賣乖下,白暉實在不忍直視,一把揮開了那作亂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襬,斜眼看了過去:“你找錯人了,此事是鬱兄主持大局”
姚未諂媚的臉一僵,隨即板著臉,學著白暉平日的樣子,雙手環抱,冷哼一聲:“白老三,這可是你不對了啊,你不是主事的這架子怎比主事的人還大,看看我鬱兄…”他指著鬱桂舟,突然變了臉,“看我鬱兄這神清氣定的模樣,沉穩內斂,說話不疾不徐的,一看就是心理有料的,這才叫有學識而藏於心中你知道嗎?”
“不知道”白暉直接轉了個身,懶得看他這踩高捧低的臉。
鬱桂舟和施越東被他們弄得實是哭笑不得。
同是渝州府裡的大家公子,白暉和姚未二人一個毒舌,一個耿直,碰在一處必定是爭執不下,必得一人敗下才能收住。
真不知哪來的恩怨?
“還是說正事吧”鬱桂舟生怕他們又要吵一頓,趕緊說起了正事:“是這樣子,我和白兄、施兄商議了會,決定……所以,姚兄,收集各類譜子就靠你了!”
姚未正正經經的聽了好一會,待聽到鬱桂舟說出書的時候,激動得險些把懷裡的大大和小小給扔出去,這時候別說只是收集收集民間的各種譜子、曲子,就是讓他現在出門在府學裡轉上一圈也是願意的。
不過,他正在興奮時,突然瞥了幾人一眼,癟著嘴不渝的:“這麼重大的事兒你們怎麼不叫我一起商議商議,這分明是你們都商議好了才想到我”
“你還有理了?”白暉捏著嗓子,學著姚未的聲兒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我要閉門苦讀了,你們無論有何事都不要打攪我!這誰說的?”
姚未被說得有幾分心虛,嘟囔道:“這,無論何事並不包括揚名四海這事兒”
再說,他讀書是為了啥,不就是想把自己滿心的博學讓世人皆知?有這樣的機會,何必讓自己一個人偷偷的去鑽營呢?
“咳,那個,既然事兒已經說好了,咱們就不打擾姚兄閉門苦讀了,畢竟三日後就是府學考核了”鬱桂舟抵著唇,忍著笑意,給施越東遞了個眼色。
施越東愣了一下,難得的反應了過來,一本正經的給姚未施禮告辭:“對,不打擾姚兄閉門苦讀了,告辭”
對上施越東這種一板一眼,嚴肅正經的人,姚未都分不清他說的閉門苦讀到底是挖苦還是嘲諷還是壓根就沒有任何意思。
施書呆向來不會掩飾。
目送三人走出房門,白暉在最後還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裡無聲的說著幾個熟悉的字“閉門苦讀”
門一關,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