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漸漸消散,扔下刀靠在他懷中半天沒有說話。
“怎樣了?受傷了嗎?”李暄宇攥著他手急急的問連忙檢視他染血的地方。周昂月見皇帝這般,嘴角一勾,竟是柔柔的笑了。
“還笑?嚇傻了?”李暄宇撕開那些染血的衣服,發現他右肩有一處極深刀傷,更要命的是胸前開出個血洞,想必是被匕首類的短刃所傷。滿身的鮮血幾乎都是從此處流出,已染遍他墨綠的衣衫。黑髮粘著血貼在臉上,雪白的臉和鮮紅的血,對比的異常刺目。
李暄宇嚇壞了,趕緊從懷中抻出絲綢汗巾給他包紮傷口。此時周昂月已因失血過多昏厥過去。
那邊紅林早已奔到黃泉身邊檢視傷勢緊急治療,半響才向李暄宇回稟道:“黃泉重傷三處。背後最重已深及肋骨,腰上一處,右腿一處,臣已簡略上藥止血還需御醫仔細檢查才好。”另一邊有御龍衛檢查刺客屍身,回稟道:“刺客體貌無明顯特徵。背袋裡有些飛鏢,上面刻有奇特符號,臣懷疑是東瀛文字。”李暄宇此時只擔心周昂月傷勢,只好先下令御龍衛帶黃泉及刺客屍身急忙回宮。
………
秋獵遇刺事件掀起軒然大[波。所有與木蘭圍場有關係的官員均停職查辦。長安城裡帶刀官兵一隊隊序列,挨家挨戶搜查外來人口。城門排查森嚴,每一個出城的人都要被盤問一番,不時有嫌疑人被帶走詳細調查。
皇宮之中御醫們更是忙做一團。華陽宮中御醫宮女來來往往人流不息。剛回宮的三四日李宣宇更是衣不解帶的守在床前,喂水喂藥不假他人。
周昂月傷勢不輕。兩處刀傷,其中胸口的那處雖然血流了許多幸未傷及心臟,只是那匕首再偏移半分可就回天乏術了。待他好轉後李暄宇才抽身探望傷勢嚴重的黃泉並掛彩的紅林等人還有當時遇襲的官員,忙完這陣已是兩個月過去。又過了一個月,周昂月傷已大好,只是傷口還需每日換藥以免留下疤痕。然而當日刺殺他的東瀛刺客卻如人間蒸發般憑李宣宇下多大力氣也尋不到半點痕跡。
這日華陽殿中只有他們二人,李宣宇正陪著周昂月下棋玩樂。說是下棋,其實兩人心思都不在黑棋白子之間。
李暄宇面色不佳手持白子許久舉棋不定,突然嘆道:“不妙。”周昂月抬起一眼,見皇帝本就慘白的臉色又蒙上了層淺灰,因說道:“陛下不必多慮,臣到是覺得敵人這才露出了狐狸尾巴呢。”
李暄宇落下一子:“此話怎講?”
周昂月道:“陛下看這盤棋。上面這一塊是陛下最大的陣營,臣若想贏自然要從這裡入手。”
李暄宇道:“對”
周昂月繼續道:“以臣之地位怎敢贏皇上的棋?臣不敢啊。”李暄宇冷笑一聲。周昂月見他神色陰霾,微笑道:“臣雖不敢,但又不想令陛下小瞧。於是臣就把這塊黑子圈起來逼入絕境。臣不出手圍剿,陛下就不會輸。這麼下下去最後必然是和棋!”
李暄宇恍然大悟,陰鬱雙眸立即明亮起來,看周昂月也多出幾分欣賞之色。倏忽一瞬,卻又轉為深深的不安。“周昂月,你這顆七竅玲瓏心朕算是領教了。”說這話時,他神色似乎帶著莫名幽怨。周昂月悚然一驚,隨即快速收斂神色。李暄宇挪開棋盤擁住周昂月溫柔的道:“我這小月兒真是絕頂聰明,我果然沒看錯人。”
原來周昂月說的那下棋之事,其實是暗中點出李暄宇所要剷除計程車大夫之中已有人敏銳的察覺出政治動向。李暄宇想用周昂月從後宮下手,敵人就先除去周昂月這把皇帝的利劍。故而那些刺客不殺皇帝原因在此。如今敵人一計不成必然再生二計,周昂月看似安全實則正處在風口浪尖,隨時都有性命之虞。更嚴重的是這些東瀛忍者無異於說明士大夫之中已有與倭寇私通賣國之徒。
兩人心有靈犀,因此周昂月話說一半李暄宇既已明白。
李暄宇對周昂月道:“既然如此,往後你更要多加小心!這次多虧了黃泉護你,否則真不堪設想。”周昂月想起林中遇襲,又笑起來,眨眼的瞬間,竟絕美如斯。
李暄宇痴痴望他,突然想起他當時手刃敵人時暴戾殘忍豪不遜色,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周昂月笑道:“小心也無用,我倒等著接招。”李暄宇點頭:“你的意思我明白。”
周昂月問道:“綠水那邊有訊息麼?”李暄宇苦笑:“最近傳過來的密報只能確認沿海某省與東瀛通商過密,恐怕海關官員與東瀛皇室有些交往。至於到底是哪個官員或者哪些官員均沒有線索。依朕推測這些沿海官員定然是有朝中重臣做後盾才敢如此妄為。連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