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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想,自己也不由好笑起來,元奈只好繞著武夷山,由東向西的打探起來。

這樣一連又走了數日,幾乎已繞武夷山腳走了一圈半,問過不少人,包括漁樵耕讀,但依然無人知悉九松嶺的位置。

趙子龍到此時也不由有點焦躁,於是便深入山中,再自西向東,逢人便問,眼看又重返東面,依然茫無頭緒。

九松嶺到底位於何處?趙子龍的心中,依然是毫無頭緒,這就有如他為什麼去九松嶺一樣。

這天已是八月十四的傍晚,距約定的日子己近,趙子龍幾乎己絕望了。

就在此時,一聲清磬,突地從山坳中傳了出來。

趙子龍心中不由一動,暗道:磬乃佛家銅製樂器,既有磬聲,便必有出家人,要打探那地那人的行蹤,那九松嶺的所在,有誰比山中的佛門僧人更清楚呢?

這麼一想,趙子龍便決然的循磬音尋去,轉一個山坳,便見山崖下面,有一座甚小的茅棚,茅棚小得可憐,只怕比荒郊的土地廟神座大不了多少。

那清脆的磬音,卻正是從小茅棚傳出來的。

趙子龍走上前去,便看見一位不知年歲的老和尚,閉目垂眉,盤膝跌坐於蒲團上面。他面前擺了一個佛磬,正一下一下的敲著,渾忘物我,無休無歇。

奇怪的是,茅棚極小,老和尚的身子,卻恰恰擠滿了茅棚,不多一絲不少一點,任何的空隙也不見。

趙子龍不由驚異的眨了眨眼,他但覺這老和尚古怪之極,他就連自己的來意也忘了,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師,此棚極小,絕無空隙轉動,何不建大一點?”

老和尚並沒答話,就連眉毛也沒挑一下,依然低頭敲著佛磐,聲聲不絕。

趙子龍一連問了三次,他的疑問亦重複了三次。

老和尚的佛磬忽然停止,緩緩睜開眼睛,瞥了趙子龍一眼,目光銳如電光:“世人立於天地,可容身足矣,何必強求那廣廈千萬幢呢?你又何必管人閒事?”

趙子龍不明白老和尚話中的含義,他時值年少氣盛,面上不由一紅,心想:你這老和尚冷得可以,我所以問你一句,原是出於好意,你不答也罷了,為何擺這副冷口冷麵?我又何必理你!

趙子龍心中不悅,但並沒作聲。

老和尚又忽然開口道:“你既然不想理事,又來此地作甚呢?”

趙子龍不由一怔,心道:這老和尚好厲害的目力,怎的便洞穿我心事?

老和尚忽然又微微一笑,道:“其實你理也理不了,這等人間情仇思怨,複雜之極,可怕之極!你能理得它麼?既然如此,你又再敢理麼?”

趙子龍被老和尚一句提醒,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忙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豈能中途反悔?請問大師可否賜示、九松嶺到底位於何處呢?”

老和尚微笑道:“施主欲尋這九松嶺作甚?呵呵,武夷山上九松嶺,六六之無窮,九九之不盡,你又如何尋得著。”

趙子龍被老和尚謎語般的話弄懵了,他也不知說什麼才好。他想了想,無奈道出來意:“大師,實不相瞞,我此行乃受人之託,送一封書函往九松嶺,而且非於八月十四日前送到不可,但眼看此日將盡,卻連送信的地點也沒尋著,因此心中焦急,請大師明白告示。”

老和尚目中精光一閃,但轉瞬即逝,緩緩說道:“施主欲送信函去九松嶺,難道連收信人的形跡亦不知嗎?”

趙子龍苦笑道:“託我送信之人,只道尋著九松嶺,而且須在八月十四日送到,收信人自會現身。至於收信人是誰,實不相瞞,連我亦不知道,只知他是一位得道高僧,世人稱為‘無極天機僧’,僅此而矣,果然艱難之極。”

老和尚精光又一閃,掠過趙子龍臉上,才緩緩說:“施主尋天機僧幹麼?”

趙子龍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但那託信之人說,天機僧看了這封信,自然便會化解心中的疑惑……我不敢違逆,所以也就上此武夷山來了。”

老和尚笑道:“施主心中的疑惑,莫非大如天下大勢,小如自身前程麼?”

趙子龍不由又一怔,奇道:“大師如何便洞悉我的心事?”

老和尚呵呵笑道:“知如不知,不知如知;既然如此,多問何必?”

趙子龍到底難明這等謎般的佛家偈語,便不想與老和尚糾纏,急道:“大師到底知否那九松嶺的所在呢?”

老和尚目注趙子龍一眼,忽地微嘆口氣,道:“施主就算尋得著九松嶺,也未必便能釋去你心中的疑惑,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