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公心中轉念,此時也不便明言,只好向徐氏懷中的嬰兒——諸葛亮仔細審視。
嬰兒——諸葛亮卻似極有靈性,此時竟霍地哇哇一叫,又把腦袋兒向龐德公連點五點,就如徒弟見了恩師似的滿心欣喜。
龐德公心中不由一動,向徐氏道:“諸葛夫人不必客氣,這便是令郎諸葛亮麼?”
諸葛夫人未答話,諸葛恐怕龐德公冷落大兒諸葛瑾,便忙道:“龐先生,他便是亮兒,但未足週歲,並無甚奇特之處。”
龐德公此時卻接過嬰兒——諸葛亮,向他仔細一瞧,但見他目如朗星,深遠無比,似可洞悉天地乾坤、世間萬物,他再看他的掌心。並無異狀;把他的腳掌拿起一看,龐德公眼神不由大亮,只見嬰兒——諸葛亮的右腳掌心上,清楚玲瓏的現出一排黑點,細數之下,竟含七點之數。
龐德公不由欣然一笑,也不再審視,把諸葛亮交回他孃親的懷抱,向諸葛微笑道:“恭喜!令郎果然是一代奇材!諸葛一脈,因他而名揚四海,且天下大勢,亦必因他而逐浪翻波!”
諸葛一聽,不由驚喜參半,忙道:“龐先生為甚如此判斷?”
龐德公欣然道:“令郎之運格,乃深藏不露之奇命也!按我所察,令郎目如朗星,深遠無量,此乃洞悉天地乾坤萬物之象也。又他腳心有墨痣,合計七點之數,此乃腳踏七星,主出一代奇材!”
諸葛連忙看他兒子的右腳心,但見果然有七點墨痣,清楚玲瓏。他如夢初醒似的長嘆道:“怪道自亮兒降生後,我便連續三次夢見姜太公於江邊垂釣!我驚奇之下,也來個江邊下釣,果然便把龐先生大駕引來相會!料不到亮兒竟有此天大福緣啊!”
龐德公欣然道:“令郎果然與我有緣,我決悉力以助其成材,未知諸葛兄弟意下如何?”
諸葛一聽,雖然龐德公相助的,並非他喜歡的長子諸葛瑾,但諸葛亮到底也是他諸葛家的血脈,他又豈有推辭之理?他連忙道:“小兒能得龐先生栽培,乃諸葛家的莫大福緣,求之不得,豈有異議!”
龐德公微一點頭,心道:諸葛家既已誕生如此一代奇材,其祖宗風水地力必十分豐厚,倒不必在此事上再花心血,只需前往實地一察便知端詳矣。他這般思忖,便向諸葛道:“諸葛兄弟,貴祖墓地位於何處?可否引領我去堪察?”
諸葛道:“我祖宗世代均葬於城郊銀雀山腹地,距此不過是二三十里,龐先生若欲察勘,此時動身也還可以趕個來回呢!”
龐德公欣然道:“如此甚好,但需帶令郎諸葛亮一道前往,未知諸葛夫人是否捨得呢?”
諸葛夫人徐氏忙道:“龐先生乃一代高人,所作安排想必對亮兒有莫大好處,妾身怎敢拒絕,一切請先生多多照應!”
龐德公微笑點頭,他也不再遲疑,親自接過諸葛亮,抱於懷中,便與諸葛一道出門。
諸葛腳力甚健,龐德公功力通玄,自然更不在話下。二三十里路,很快便抵達銀雀山了。
諸葛氏的祖墓,原來位於銀雀山的北麓。龐德公向四周一望,但見山崗南面開闊,稍遠處便是江面寬闊的沂河,山崗的東西兩面,各有一座雄峻的山峰聳峙,北面則是莽莽平川。
龐德公不由暗暗點頭,心想:此崗南面開闊,更有大江迴環,合明堂廣闊的龍脈象,又東、西各有山峰聳峙,乃左青龍、右白虎之格,諸葛氏祖墓所處之地,恰位於龍脈結聚的山腹,乃一“臥龍”奇格也。“臥龍”者,龍潛於淵也;機緣若到,則龍躍九天也!這豈非甚合諸葛亮這嬰兒的命格嗎?
龐德公已作了判斷,他再不猶豫,向諸葛道:“諸葛兄弟快抱令郎叩拜祖宗。”
諸葛依言抱著諸葛亮,跪在墓碑前叩拜。墓碑上書列諸葛氏的歷代祖宗名號,其中最早的,竟是於西漢末平帝朝中任司隸校尉的諸葛豐,至諸葛是整整第五代了。
龐德分心中不由一動,暗道:諸葛豐乃西漢末年的著名清正之官,任司隸校尉之職,專門監察京城大小官吏。諸葛亮恰好是其第六代孫兒,一脈相承,繼承遠祖之志,匡扶漢室,定是此子無疑矣。
龐德公正思忖沉吟間,諸葛抱著諸葛亮,已向祖宗叩拜到第五十四次了。就在此時,諸葛亮忽然大哭起來,諸葛亦感心慌意亂,竟再也不能叩拜下去。
龐德公見,不由微嘆口氣,心想:此象已預兆了諸葛亮日後的運數,他於五十四歲食倉命宮位,必歷兇關,若大步跨過,便可直入玄關大道,否則便有於此兇關夭折多厄了。龐德公於此時也不便點破,他暗地決定,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