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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報,或時報的奧蘭治專版上。”

他站起身來,將電腦顯示器拉出來,“哐”的一聲摔到地板上,然後又用腳將螢幕踢碎,用胳膊將桌子上的其他東西統統推到地上。

“我們可以肆意妄為,那些笨蛋永遠都抓不住我們!”他說著,跳到桌子上,將錘子高高舉起,喊道,“我們剷平這個鬼地方!”

我們在他的指揮下開始分散行動。我先搗毀了一培模板牆,砸了一臺顯示器,又開啟檔案箱,把能夠看的都胡亂地翻了出來。我感覺爽極了,又激動又興奮,平時壓在心頭的敵對和失望的心理在奧蘭治市政府這些無名的沒有知覺的物體上得到了充分的宣洩。

整個樓裡一片廢墟。

半個小時後,我們一個個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地來到電梯旁集合。

看著這一切,菲利普笑得合不攏嘴。他說:“這件事一定會受到重視和調查,並得到相應報道。這是一個好的開端。”說著開啟了電梯門,我們走了進去。

電梯門即將合攏的一剎那,他將鑰匙和安全卡扔到了二樓的地毯上。

“我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第23章 爵士音樂會

就像一個小孩突然擁有了大量的財富,或者是一個恐怖主義者一夜間登上了獨裁者的寶座一樣,我沉醉在對未來的幻想中,貪婪地享受著新獲得的權力。

我覺得我們都有這種感覺,只是不說罷了。這種感覺太新鮮,太強烈,也太純樸了,我們不想透過討論來淡化它。我特別激動,而且異常興奮,簡直有點兒陶醉了。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常勝將軍,無所不能。菲利普的預言很對,我們砸了市政府的事不僅上了奧蘭治城市報,而且在時報和文摘報上也有報道。

雖然從大樓的後門到被我們毀壞了的工作間裡到處都是我們的指紋,菲利普還將鑰匙和安全卡扔到了電梯門口的地毯上,雖然我們還散發了好多新名片,但每篇報道都說警方對此案毫無線索。

我們又一次遭到了冷落。

我覺得我應該感到內疚。從小我就知道要尊重別人的財物,現在我也從沒想過要去損害不屬於我的東西。但菲利普是對的,如果我們的行為是為了扶正祛邪,即使違反了法律也應該屬於正義。這個道理梭羅說過,馬丁。路德。金也說過。馬爾庫斯。艾克斯的背叛行為也為美國人所崇奉。我們只不過是戰鬥在反對虛偽和不公正這場持久事業中的無名之輩。

我還想毀壞其他地方。

什麼地方都行,我不在乎。

我只是想隨心所欲地進行破壞。

第二天,我們又在我家集中了。大家都興致勃勃地談論著,不停地重複著自己的“壯舉”。其中我們的新夥伴朱尼亞顯得尤為激動。他格格地笑個不停,像個小男孩而不是60多歲的老頭兒,顯然這是他多年來幹過的最令人興奮的事。

菲利普獨自站在廚房門邊。看到他獨自一人,我就走去問他,“我們下一步怎麼幹?”

他漫不經心地聳聳肩說:“我怎麼會知道?你有主意嗎?”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的態度出乎我的意料。從第一次恐怖行動開始直到現在,我們的興致正在逐漸升高,大家都在興頭上,準備繼續幹下去,可菲利普卻好像……也不知道他是厭倦了,還是失望了,難道他對一切都失去信心了嗎?我看著他,突然想到他是否得了抑鬱症。但也不像,抑鬱症患者要麼情緒高昂,要麼一落千丈,沒有中間形態。而他卻似乎十分平靜。

也許他感到了內疚。

他正在想著我認為我應該想的事。

我仍然想去襲擊某個地方,給這個社會再一次打擊,但我知道現在提出這個請求時機不好。在我左邊的桌子上放著文摘報娛樂版,我順手拿起來,頭版頭條文章吸引了我的注意。上面寫著,在時尚島的新港海灘正在舉辦年度爵士音樂會。去年我曾經和簡一起去了那裡。每年的三四月間,爵士藝術家都在百老匯附近的露天劇場舉行星期四免費音樂會。

“讓我看看。”菲利普說著,從我手中拿過了報紙。顯然他剛才從我背後看到了報紙,並且發現了感興趣的內容。他看完頭版頭條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一分鐘前還呆滯的目光突然有了生機,興奮得閃閃發光,“有了!”他說。

他接著便闊步走到房間的中央,舉起報紙大聲宣佈說:“明天我們去爵士音樂會。”

我們原打算提前到達,但一路上嚴重堵車,當我們千辛萬苦抵達時尚島時,已經是5點50分,離音樂會開場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