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道,“求殿下給妾身一個孩子。”
保成不言語,轉頭看著窗外的紫藤花,月色如水,彷彿給花朵披上一層銀紫色的霧紗。石蕊正認為他要拒絕的時候,卻聽見他道:“再過幾年吧,你現在年歲還小,恐怕生產會有危險。”她這才想起仁孝皇后赫舍裡就是因為難產在二十一歲早逝的,自知失言,卻抑制不住歡喜,再次福身道:“妾身多謝殿下。”
還未行完禮,被他一把扶起來,石蕊抬頭看去,他眼裡滿是苦澀:“謝什麼謝,這本就是我欠你的。”
她怔怔地用目光勾勒著他好看的側面。他和皇上除了有一雙深邃的黑眸外,其他一點也不像,或者說像仁孝皇后更多一些,而且他的眸子更為的清澈,俊美優雅的輪廓,眉宇間透著自信與淡然。石蕊突然想起在家看的古代戲畫,覺得他若作那前明的漢人書生打扮,能更英俊些,俏臉不禁一紅,只聽得他幽然吟道:
“紫藤花開春庭晚,暗香縈留朧月夜。”
京城的佈局以紫禁城為中心,嚴格按照風水八卦的理論建造。保成再次來到那條小巷時,一眼就發現了撤下陣法的殘餘痕跡,不由懊惱,自己的專長就是陣法,竟然疏忽了這個設定手法極為不成熟的陣法。此刻再拿什麼街上人多,心有旁騖等理由來搪塞,也實在是太丟臉了。他拍去手上的塵土,沒有再追蹤下去,透過沉沉的夜霧看向遠方,眼眸閃爍著堅定的光彩,何必苦尋,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五月初三是保成的生辰,整個紫禁城上下忙乎開來。蘇曉菲身為皇家格格,理應也送上一份禮物。她第一個念頭就是像眾多穿越女一樣排一出驚豔四座的歌舞晚會,名利愛三收,呃,不對,這個愛現在也只能算作兄長之情吧。所以當蘇曉菲興致勃勃地再次跑進毓慶宮時,恰好看見太子妃石蕊正領著幾個宮女將剛開的的紫藤花攙入新貢的鐵觀音中。
鐵觀音能夠沖泡出一種奇雅的翠金色來,再配上琉璃紫的藤花,兩種香味交織而上,是難得的混合佳茶。石蕊細緻地將乾淨的花朵一朵一朵揉入茶葉中,等待陽光烘乾,抬頭看見蘇曉菲,笑道:“九格格又來探望殿下了?”
“沒有啦,曉君是來看嫂子您的。”蘇曉菲好奇地觀察著她們的工作,問道,“這種事直接給宮女做不就得了,嫂子幹嗎要親自動手?”
石蕊露出羞澀的笑容:“這藤花鐵觀音得瞅準時令天氣,花兒多一日採摘容易爛,晚一日採摘香氣又跑了,我得細細看著她們做不是麼。更何況這是每年給殿下的生辰賀禮。”
“啊?嫂子你每年都只送這個?”蘇曉菲看著幾竹匾茶葉驚訝地說。
“你嫂子送什麼值得九妹妹這麼驚訝嗎?”背後一個人笑道,幾個宮女紛紛行禮,“見過太子殿下。”保成繞著茶葉仔細地捻了捻色澤,讚道,“小蕊的手藝是愈發的熟練了,以前額娘盛夏最喜歡攙薄荷的平水珠茶,不過我更偏愛藤花鐵觀音。”
石蕊的臉微微紅起來,不自在地轉移話題道:“九格格有什麼事找我嗎?”
蘇曉菲這才想起來意,手腳比劃著把大意說了一通。石蕊用手絹掩嘴笑著:“這種事哪由得格格來操心,早就辦妥當了,宮裡女官都練了好幾日絲絃了。”
看著那張有些失望的臉,保成暗自挑了挑眉,這麼想排晚會?CCTV幹嗎不找你排春晚呢?否則我每年看CCTV春晚也不會單看一個相聲了。不過他也覺得蘇曉菲好不容易穿越過來,這麼打擊她實在有些為難了,於是開口道:“九妹妹想給我什麼東西?我看你今日字寫的大有長進,不如給我臨一貼字罷了。”
“才不要。”蘇曉菲漲紅了臉,她那手字能拿出來見人嗎?給四四和他笑話看算是忍下了,但是在放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她還不如跳池塘去。不過話說回來,她不能全程安排晚會,那幹嗎不學學其他穿越女來個技壓群芳呢,哈哈,蘇曉菲不由大喜過望,直誇自己聰明,對著兩人擺了擺手就啪啦啪啦跑出了毓慶宮,留下保成和石蕊面面相覷。
保成抽搐了下嘴角,蘇曉菲同學,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前傳-仲夏夜之夢 莫使金樽空對酹江月
問天下誰數老大?穿越女是也!蘇曉菲得意洋洋地指揮著一干女官吹拉彈唱,好歹她也學過幾年鋼琴,混過一張考級證書,給初中班上的合唱比賽伴奏過,這種小事壓根難不到她堂堂穿越大家,之前的失敗一定是意外啦意外~
“格格,奴婢已經將譜子重新抄寫過了。”一位女官將紙雙手高舉遞上,蘇曉菲接過睜大眼睛看了看,這個圈圈勾勾就是古代的樂器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