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續絃,還是壽昌候看著雷家的權勢給了幾分薄面。
素妍帶著戲謔的笑,“你的情妹妹要許旁人了,就不擔心?”
“情妹妹就坐在跟前,哪還讓我擔心。”宇文琰嬉笑著打趣。
素妍臉色一紅,再不與他玩笑,生怕讓青嬤嬤和白芷瞧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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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鄭晗與易泊大婚。
鄭府內,張燈結綵,盛放著漂亮的月季花、婀娜的秋菊,或依水而生,或樹下而長,只要有水有樹的地方必然有這兩種花。繁花似錦,紅的、白的、紫的……百媚千嬌別樣紅,婀娜窈窕。碧葉深深點綴,花枝卓約,倍添明媚。明明是深秋時節,在這兒卻宛如陽春三月。花馨滿府,綠柳拂波,小橋橫溪,曲徑幽深,雖無豪門府邸的繁華雄偉,卻有天上花園的清幽。
宇文琰正擔心沒有相熟的,一眼望去,竟瞧見江傳達的身影,笑著大踏步移了過去,“傳達”。他回過身來深深一揖,“小姑父,你怎來了?”問過之後,江傳達驀地憶起,素妍和鄭晗是朋友。自己也是因著素妍介紹才與鄭晗有了生意上的往來,莞爾一笑,“小姑姑也來了吧?”
宇文琰雙手負後,“去尋新娘了!”
“阿九也去了,許是能碰著的。”
周圍有人在驚歎:“鄭小姐乃世間少有的奇女子,有情有義,傾盡家財救了宇文轅一家七口。連他嫡嫂和嫡長侄兒一併救了出來。”
卻沒能救出宇文轅的兄長,即昔日淮陽王世子,只因他的身價是一千萬兩銀子,而鄭晗所有的家財只得三千萬兩,救不出來,好歹是替他救出了一條血脈。
宇文琰面露好奇。他聽素妍說過,好像說的是救五人,如今卻救了七個人。
江傳達低聲道:“鄭小姐將她名下的田莊、店鋪都變賣了,而今皇城只剩下這座屋子,另有一處六百畝的田莊。是我拿了地契、房契走了百通錢莊的關係。幫她籌足了三千萬兩銀子。前幾日開了兩回大市,倒變賣了一千萬兩銀子。小姑父,還剩下一些店鋪、莊子,都是極好的。”
宇文琰明白,這是江傳達在變相告訴他,要是喜歡可以買進。
江傳達又道:“鄭小姐把郊外五里的那座六百畝田莊都給了宇文轅一家,田莊上有些屋子,足夠他們一家住。現在整個皇城,誰不說鄭小姐是有情有義的,散盡家財就為了救宇文轅一家……”
素妍進入新娘子的閨閣時,阿九正在裡面說笑著,又有幾個熟悉的聲音,都是早前相熟的幾人,亦都出了閣,而今方匯聚在此。
幾人見素妍到了,紛紛起身行禮。
素妍笑道:“鄭晗,你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
鄭晗羞澀一笑,對另幾位年輕奶奶道:“你們且去花廳吃茶,我與素妍說說話兒。”
只留了兩個心腹丫頭在側,鄭晗含笑看著素妍,“當初得到宇文轅成親的訊息,我的天都快塌了,還好遇到了易泊。許多人都說我仗義疏財,素妍,認識宇文轅時,我正想把生意做大,苦於沒有那麼多的本錢,是他給了我一百萬兩銀票,亦才有了今日的一切,我傾盡九成家財救他們一家,也算是償還了欠他的……”
素妍還在驚歎鄭晗是個經商奇才,原來內裡還有這件事。
沒有宇文轅給鄭晗的一百萬兩銀子,就不會讓鄭晗在幾年之間掙下那麼一筆巨大的財富。
鄭晗一襲大紅色的嫁衣,上面繡著漂亮的祥雲大雁圖案,這與素妍以前見過的牡丹蝴蝶、牡丹鴛鴦不同。鄭晗低頭道:“大雁乃是忠貞之鳥。”
“那麼多的田莊、店鋪,還有江南你買下的茶山,如今……”
要說舍,只怕素妍也未必能做到鄭晗的灑脫。
鄭晗低聲道:“所有人都說我出手的田莊、店鋪是極好的,所以拍賣行為此大賺了一筆。其實除了田莊上的佃戶、店鋪上餘下的一座店子,擅於種植的莊頭,會經商的管事早就回白陀山莊了。”
素妍輕聲道:“你是說,真正的財富是人?”
鄭晗點頭,“田莊、店鋪不過是死物,活寶才是人。這些莊頭、管事,我沒少花心事調教,又怎會舍了他們。西歧國力弱,西歧皇帝想要增強國力,我將剩下的財產轉移到西歧。易泊與西歧太子、六皇子都有些有交情,只怕我這一去,我們恐再難見面了。”
她溫和地看著素妍,在素妍眼裡瞧見不捨,有友如此,足矣。
鄭晗道:“我手頭確實有些店鋪的生意極好,要是旁人接手未必能賺,但你嫁妝鋪子裡有幾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