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門、二儀門、三儀門,每座門又設有專門的苑牆。
最外面的高牆有丈許高,全是石頭堆徹的。上面有爬山虎的影子,因是冬天,爬山虎的綠葉早就枯了,只餘下牆上的藤莖,待到春暖花開時,又會發出新的綠葉。
二儀門的苑牆比外牆略低,牆上設有蓮花狀的小窗,可以窺視到二儀門裡零散置落的幾處房屋,房屋或一排五間,或一排七間。又或是一排三間。每處房屋的正堂屋上掛著牌匾。上面寫著“護院室”、“侍衛室”等。
進了二儀門,能瞧見一扇月洞房,穿過月洞房就能瞧見一座大房子,是三間大屋子。未設院牆,無廂房,掛著“迎客廳”的匾額,大門敞開著,能瞧見大廳正中又掛有“禮義傳家”的牌子。
迎客廳的後面,是一道迴風長廊,穿過長廊,就看到一座庭院,院是內外兩進的。有院門,又有內儀門,外院住的是小廝、貼身護衛,裡面則有正房、左右廂房等,裡面種植花草樹木。院子裡還設有不大的小池塘,塘裡有去歲的枯荷,池水倒也清澈,能瞧見幾條錦鯉,暢遊其間。
小池塘的一側是座小山,小山旁置了一株櫻桃樹,樹下是一叢蘭草,雖是冬天,卻依舊長得鬱鬱蔥蔥。
花廳上,老王爺飲著茶。
偏廳內,姚妃正領著尚未緩過勁的婆子、丫頭在清掃屋子,塵土堆積,一碰就是灰。
大管家邊走邊整理衣衫,進了上房內儀門,遠遠地打了個千兒,“奴才拜見老王爺!”
老王爺擱下茶盞,“大管家來得正好,趕緊尋幾個下人,把這屋裡屋外都好好清掃一番。紫霞到底是個外人,瞧瞧這偌大的王府都成什麼樣子了,我就不信,我們一動身,青霞不會寫信告訴她。姚妃兩夜沒歇好,到了這裡竟還要清掃屋子……”
言辭中都是對紫霞滿滿的失望。
紫霞一路快奔而來,走到院門口就遇見正要去傳令的大管家,大管家看了她一眼,低聲道:“老王爺正在氣頭上。”
大管家當即喚來了丫頭、婆子進上房,一時間打水的小廝,張羅的婆子都進了上房,又從庫房裡領了乾淨和嶄新的被褥、緞單、繡帳、紗帳等物,即便丫頭們動作麻利,可還是用了一個時辰,才重新把上房裡打掃乾淨。
老王爺盯著紫霞,他在審視,更在尋找答案,在紫霞的身上,尋找與他的相似之處。
然而,紫霞和宇文琰一樣,眉眼之中太多的地方像她的母親,三個孩子裡,長得與老王爺更有相似處的反倒是最小的青霞,其次是宇文琰。
他瞧著瞧著,就近了紫霞的身前。
這種事,無論是青霞還是宇文琰,都不好對紫霞提起。
難道要他們當弟弟和妹妹地說“姐姐,父王懷疑你不是他的骨血。”
紫霞眉眼裡似像又不像的模樣,越發讓老王爺心頭一緊。
紫霞被他瞧得心亂如麻,“父……父王,女兒不知道你這麼快會回衛州,沒能提前清掃好上房,請父王恕罪!”
老王爺越瞧越覺得不像他。
姚妃從內室出來,一臉的倦容,“老王爺,都清掃乾淨了,要不你先歇會兒。”
紫霞看著一襲錦袍打扮的年輕婦人,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一直不敢相信,老王爺會背棄諾言,會娶旁的女人回王府,只有親見,才相信丫頭的稟報。
老王爺暖聲對姚妃道:“你辛苦了。”
姚妃微微一笑,“妾身不辛苦,您才辛苦呢。這一路上,都沒休息。”
☆、671 側妃奪權
老王爺揚了揚頭,“把王府各處的鑰匙都交出來,從今兒起,由姚妃打理王府。你……太不用心了,連本王歸來,上房處處都是塵土。”
“父……父王……”紫霞沒想到,老王爺的出現,一開口就要她交出王府的打理權,要索回各房鑰匙。
老王爺厲聲道:“別讓本王說第二遍。你一個外人,打理王府算怎麼回事?”
他說她是外人?
紫霞道不出的痛苦,無聲搖頭。
她是出嫁了,可她不是外人,是他的嫡長女。
老王爺抬手拍在桌案上,“莫不是你揹著本王又貪了王府的財物?否則,你為何不敢交?先交鑰匙,貪去的財物,能歸還的儘快歸還,昔日你出嫁,你母親給你的嫁妝也算豐厚,六千畝良田,二十多家店鋪,還不夠嗎?”
紫霞不明白,怎麼再見父親,就像變了一個人,對她冷冷的,彷彿在瞧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