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高興呢。”
素妍低垂著頭,“王爺說,老王妃在靜心苑裡偷偷紮了個小人,是用來詛咒耀東的,這也是今天她死活不肯讓下人進去搜查的原因。”
青嬤嬤原是帶著笑意的臉,立時凍凝成冰,“真是個惡婦。輝世子才多大,她就這般容不得了。她是一心想讓葉海月做側妃,想讓葉海月給王爺生兒子呢……”
可宇文琰答應了素妍,今生今世,獨她一人。
老王妃定是知道的,所以才會這麼恨她、恨她所生的耀東。
居然會揹著他們做小人。拿針扎。
“王爺又不是無知小孩,嬤嬤能瞧出來,王爺也能知道。自打她來皇城,我從心裡就沒拿她當婆母看,也不想去跟她請安,她與人說我不孝,不孝就不孝吧,也懶得和她演戲。”
素妍什麼都知道。只她不說。
現下想來,紫霞的咄咄逼人,青霞的小心謀劃,處處都不像拿宇文琰當自家親兄弟的樣,只怕他們也是一早就知道宇文琰與她們並非同母所生。
只怕,得了老王妃的挑唆,甚至還認為這王府裡但凡好東西,都該是她們的才對。
*
二月的夜。春暖乍寒,宇文琰縱馬飛奔,一路到了素妍所說的清心別苑。
這麼久。他才知道自己的親孃另有其人。
他一直無法理解,為什麼從小到大老王妃沒親手給他做一件衣服、一雙鞋,她也疼他,給他好吃、好穿的,可卻從不如待紫霞、青霞那般。
對紫霞、青霞,她看著她們時是笑著的。而對著他。則有一種寒意,無論她笑得多燦爛明媚,卻有些像在應付客人。
對,就是這種感覺。
宇文琰進了清心別苑,折入花園,行至翠竹林蔭中,更顯滿目昏暗。蔭影密密遮天,微風輕掃,枝葉婆娑起舞,於青石道上灑下森森黑影。
夜,是這般的靜。
心,卻是這樣的澎湃難寧。
有婆子追了過來,一路喚著:“王爺!王爺!”
小安子尖著鴨公嗓子,“去歇你們的,王爺不用你們服侍。”
婆子應答一聲,回了各自的屋裡。
一陣敲門聲,如雷敲打心上,如鼓響在耳畔。
凌薇已被吵醒。
住在偏廂房的慧娘披衣起來,身側躺著小小的苦兒,到底是孩子,這麼大的動靜,居然依舊睡得香甜沉迷。
最早起來的,是同住在這小院客房裡的凌老爺父子。
凌老爺也是清晨才趕到皇城的,兄妹二人在郊外清風庵裡相見,自是痛苦一場。
這一天,對於他們來說都像是一場夢。
連著凌大爺聽了自家姑母的遭遇,也潸然淚下。
院裡服侍的婆子壯著膽子,“誰……誰?我……我可告訴,這處院子是……是左肩王妃的陪嫁別苑,你……可別亂來……”
宇文琰按捺不住激動的心。
小安子在一邊道:“我家王爺求見,還請嬤嬤開門。”
凌薇只覺自己的一顆心都要蹦跳出來。
婆子開了門,凌薇只著中衣,披了件半新的斗篷,靜默地立在花廳裡,藉著微弱的光芒,看著如煙如霧的月色中走來一人,如花容顏攏於朦朧月色中,她如一朵夜花暗放,光華清灩,行止如風,衣帶飄飛。
宇文琰快走幾步,看著花廳裡的婦人,這一張面容,竟有六七分與老王妃相似,凌薇的母親與老王妃的母親,原就是一對孿生姐妹,據說二人長得一般模樣。
凌老爺披衣出來,見宇文琰站在花廳前,一動不動地看著凌薇。
凌薇見是宇文琰,這一刻,她等了很多年,以前從不敢想。
宇文琰問:“妍兒說,你才是我親孃!你是我親孃嗎?”
凌薇的淚,頓時如斷線的珠子,不聽使喚的湧出,她卻沒有抬手拭淚,就這樣靜靜的凝視著宇文琰,一個字說不出,一個音都發不出。只有落淚,落淚,片刻間,兩側臉頰便有了兩道淚溪。那淚珠兒,叭嗒!叭嗒地滑落,自下頜滴落而下,如一場久旱後的甘霖。
辛氏聽到聲音,也聞聲出來,看著花廳裡四目相對的母子,一個靜默流淚,一個訥訥看著,眼裡蓄著淚水,卻拼命不讓淚水湧出,嘴唇微微蠕動。
宇文琰又道:“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老王妃從來沒拿我當兒子……她……她竟在府裡使巫蠱之術詛咒耀東,詛咒妍兒……耀東連四個月都不到呢……”
他揚了揚頭,一個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