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莊子,你們一家就算是在皇城安家落腳了。”
有下人來稟,“老太太,柏爺從書院回來了。”
“請他進來。”
虞建柏到皇城後,江書鴻打點了關係,讓他去皇城書院讀書,因他年紀大了,又與年輕的學子不同,與幾個年紀大的學子們一起,與其說是讀書,不如說是大家聚在一起討論學問、共同求知。那裡有二十多個與虞建柏一樣,過了鄉試,正等著下次會試的學子。眾人並不是日日都去學堂,更多的時候曾是在藏書樓裡看書。
堂兄弟見面,彼此抱拳打了招呼。
虞建柏見了禮,“姑母這幾日可好?”
虞氏笑道。“好,好,都好著呢。”哈哈笑了起來,指著曾玉梅道:“你瞧著她可眼熟?”
虞建柏一臉茫然。
田嬤嬤道:“晉陽曾家駿大爺的女兒。”
虞家、曾家皆是晉陽城的名門世族,二十多年前,兩家還算興旺,虞家兒孫裡多有見過曾玉梅的。
虞建柏瞧著面善。思量片刻。如夢初醒,驚道:“她是曾家大小姐……還活著?”
這個女子早在二十年前就消失了,虞家人曾經猜測說,估計早死了。
誰能想到呢。失蹤二十年的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已經年紀偏大,卻尚未出嫁。
虞氏道:“說巧也巧,妍兒去宮裡見皇后,討了幾個年齡大些的宮女回府,沒想她也在其間。”
虞建柏笑道,“你可認得我?”
玉梅欠了欠身,恍若隔世,小時候見到虞建柏時還是不到十歲的小姑娘。跟著母親去虞家賞花、吃酒。卻早已不記得他的容貌,只是故人的名字倒是熟悉的。
虞建柏見曾玉梅相貌清秀,舉止得體,笑道:“建章倒是個有福的,竟娶到曾家大小姐。”
曾玉梅低頭笑著。其間辛酸暗湧心頭。幼時的她何曾想過,有朝一日被庶出的叔父們害死父親,逼死親孃,也至她無依無傍。為了活命,逃出晉陽,逃至入宮的宮女佇列中。
田嬤嬤見她不好意思,道:“曾小姐,跟老奴走,我領你去綠波院。”
虞建柏望著她的背影,直至她已走遠,方道:“聽一位豫地才子說,曾馳也到皇城。若知玉梅還活著,指不定多高興呢。曾駿這房,就剩玉梅這點血脈。”
虞建章道:“回頭你幫忙說說,幸許能找到曾馳,讓他們叔侄見上一面也是好的。”
堂兄弟倆感慨了一陣。
虞建柏道:“我瞧著,正豪、正祿也不用在家讀書,我與皇城書院的院正大人說好了,可以讓他們去藏書樓裡讀書。”
虞建章喜道:“多謝建柏。”
虞建章與虞建柏年歲相當,虞氏只記得虞建樹比江書鴻要大幾歲,貌似與建章、建柏是同齡的,故而他們在一處時,多喚彼此名諱。
虞建柏輕聲笑著,來到皇城,看著江家幾房表兄弟,相親相近,內宅安和,心下也是感動的,他和虞建章原是一個祖父的孫子,可不得更為親近才是。“都是自家人,這是應該的。要不是我家兩個兒子還要參加今秋的鄉試,我也想一同叫去皇城書院讀書。書院後面在修皇家大書樓,朱武先生、周大學士、書鵬表弟也常去。豫地、遼地、秦地等地的知名才子常在書院裡藏書樓裡看書。得閒的時候,大家也去找朱先生、周大學士說話,這幾日我在皇城書院,真有‘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之感。”
虞氏見他說的都是外間的事,擺了擺手,“你們且去青竹苑說話,我不留你們,做你們的學問去。”
堂兄弟二人告退出來,一路說話到了青竹苑。
正豪自認這些日子與江舜誠、江書鵬聊天收益不下,聽虞建柏講了皇城書院的事,眉飛色舞,沒想那裡竟有那麼多出名的人物,匯聚著天下各地的才子,想想大家在一處說話聊天,不禁意氣風發。
晚上,江舜誠在清音塢備了飯菜,虞家的侄兒們共同用食。
唐觀聽虞建柏說了皇家書院的事,很是嚮往。
虞建柏道:“因我是姑父介紹去的,皇家書院的院正、先生對我很是敬重。去了那兒,方知道姑父原是皇城清流一派人人敬重的人物,都說皇家書院是姑父親手繪製的草圖……”
早前江舜誠聽素妍說“百樂山莊”,不僅有文人雅士談論詩詞文章之地,還有武將軍士習武切磋之處,而皇家書院的藏書樓,正是這“百樂山莊”一角,後來他將自己的圖紙給了江書鵬,又被江書鵬給了先帝與新皇,同樣得到了兩代帝王的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