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爰知健;他帶著兩三萬大軍坐鎮莊浪河,我就像是被人拿劍指住了一般,不管幹什麼都放不開手腳。”
吾訶子頜首贊同,接著道:“所以,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打破僵局。”
“實不相瞞,我方兩營兵馬大半都被牽制在莊浪河邊,動彈不得,隔著一條莊浪河,一時別無良法。要想打破僵局。須得藉助外力。”看到小老虎兀自興奮不已,成公英只好主動接過話頭,替小老虎應道。
吾訶子讚許地一笑,才說了句:“君華所言極是……”突然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卻是邊續腳不沾地地又跑了回來:“小郎,老夫人要見良吾部落的使者,說是要細問少主母的訊息——還叫你同去。”
小老虎錯愕之下,大感為難。再看吾訶子,卻似早有準備,示意宕渠身邊另一位隨從道:“你去見見邊老夫人,將大小姐的事情都告知老夫人聽。”
小老虎也反應過來:“邊續,你去跟我阿孃說。良吾部落使者另有大事要與我商議,我這裡說完立時就過去。”
邊續就是個傳話的,內院裡老夫人又催的急,只好先帶著那隨從進了內院。
“接著說吧。”經邊續這一打岔。小老虎完全清醒過來,接上了吾訶子的話頭。
吾訶子暗歎一口氣,許是心裡正為自己地位還不如吾麻一個小丫頭而嘆息,卻接著剛才的話頭說道:“君華適才所言極是;柯爰知健與你們兩家隔河對峙,誰都不敢輕動。這個時候,須得有外力介入。”
小老虎目光一凝,隨即泛起一道jīng光:“這麼說來,大舅哥。你準備何時出手呢?”
吾訶子淡然一笑:“動手自然是要動手的,不過。我還要先問一問,與燒當羌這一仗。你準備打到什麼地步?”
“什麼意思?”小老虎蹙眉不解。
吾訶子從容道:“若是隻為了逼退柯爰知健,使其退守金城腹地,兩家暫且休兵,那就不用大動干戈——其實我也覺得到此為止甚好,否則大戰一起,我們幾家難免大傷元氣。”
“與燒當羌一戰,遲早是要打的。”小老虎略有些不滿,“晚打不如早打。”對待強敵,小老虎的態度一向很直接。
吾訶子不以為然地一笑:“未必見得。說起來,你和韓遂並無深仇大恨,北宮伯玉、李文侯雖說與你交好,但是你也犯不著為他們賠上xìng命去報仇吧?如今允吾城也讓給韓文約了,你們二人之間,也不應再有什麼必置對方於死地的理由吧?真要說起來,反倒是柯爰知健與你真正有殺子之仇,不好調解。”
小老虎目光一沉:“這麼說來,你今rì是為了韓遂做說客來的?”
“呵呵呵……”吾訶子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小老虎yīn沉著臉不說話;他一向快人快語,最不喜歡這樣雲遮霧繞地說話,若是對著旁人,只怕立時就要翻臉走人,或者開口痛罵了;可是眼下對著自家的大舅哥,雖然心裡一向不怎麼喜歡這個人,小老虎還是不得不耐下心思坐著——但是臉sè自然就不太好看。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成公英的好處來了。成公英到底是大族出身,又曾做過幾年郡吏,官場上打過滾的人,大抵有幾分察言觀sè的本事;見小老虎卡了殼不說話,趕緊出來替小老虎撐場面:“吾首領似乎有些言不由衷。適才首領也說,韓遂佔了允吾,時rì越久,他在金城的根基就越是穩固。若是韓、柯聯手,在金城坐大,於良吾部落亦非好事。”
吾訶子似笑非笑,盯著成公英的臉,問道:“君華此言差矣,我良吾部落遷居武威rì久,有金城有莊浪河、古浪峽天險相隔,大可閉險自守,置身事外,即便不是好事,亦無無壞處可言。”
成公英笑道:“唇亡齒寒,此理世人皆知。良吾部落置身事外自無不可,但是貴部駐守武威,正當金城後路,不知韓遂、柯爰知健能坐視貴部安居不能?不趁此時與虎將軍合力拒敵,等rì後孤軍相抗燒當羌之際,只恐首領懊悔無及。”
吾訶子目光一閃,看著成公英的眼神就多了幾分鄭重,但口中卻不肯稍落下風,輕聲一笑道:“君華危言聳聽了吧?”
成公英從容笑道:“吾首領乃涼州豪傑,素有智略,在下是不是危言聳聽,首領自有明斷。只不過,英尚有一言相勸。”
“請講。”
成公英正sè道:“首領自言意yù閉險而守,英竊以為不妥。一則,首領素負豪傑之名,良吾部落一方之雄,吾首領不思仗勢而起,馳騁涼州,反yù坐困武威,誠惹人恥笑,有汙首領英名。二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