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有餘。所幸這世上缺什麼都不缺貪婪之徒;總有一些不法豪商暗中私販;才沒有徹底斷了涼州人的鹽路。韓遂這一去;幾乎把涼州聯軍最值錢的一筆財富都給帶走了。於是;整個八月;在漫長的等待中無所事事的涼州軍都在關注著同一件事情;甚至有人打賭;韓遂究竟能不能做成這筆買賣。
到了九月的第一天;當韓遂帶著五千多匹戰馬回到冀城時;舉城轟動。再說了;就算他與各部交情再深;能深得過老邊麼?以老邊的聲望、人脈;當初兵敗三輔時;麾下大軍不也是風流雲散;幾乎被官軍打破了家門。”
李相如急道:“即便如此;於先生而言依然極為不利。原本韓遂兵敗上邽;其聲勢已然式微;如今卻給他翻過身來了。”
“韓文約破釜沉舟;也算是個人物;不過古語有云: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韓遂開關之事從長遠看;禍福難料”王國淡然言道。
“莫非先生已有定計?”李相如欣喜道;他和王國的關係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王國這個靠山失勢;憑他李某人舊官吏的身份;還如何能在涼州軍中立足?
王國捻鬚微笑;伸手虛指南方說道:“大小榆谷與隴西不過一山之隔;柯爰知健對涼州的田園草場早就垂涎三尺;不過一直找不到機會罷了。可現如今;韓遂卻主動把一個大好機會送上了門去……”
看著李相如不明所以的神sè;王國輕笑道:“你想一想;涼州各部半耕半牧;rì子過得塞外生羌好出不止十倍;實力也強得多。過去燒當羌不能入關;倒有大半的原因是被塞內各部落聯手官軍給擋住了。生羌實力不濟;自然無計可施。可如今韓遂主動上門求馬;豈不就是告訴柯爰知健;這兩年來涼州各部已經元氣大傷;連戰馬都快湊不齊了。這麼一個趁虛而入的好機會;柯爰知健豈能不緊緊抓住?”
李相如聽得雙目放光;恍然大悟道:“先生之意;燒當羌會藉機生事;而涼州各部一向猜忌塞外生羌部落;屆時難免結怨;而韓文約這個主事者可就裡外不是人了?”
“那是自然;關城的口子今rì一開;來rì再想關上可就難了。”王國悠然說道;他眼前似乎看到了韓遂受燒當羌牽累;進退維谷的窘境;“柯爰知健素來垂涎隴西、金城之地;rì後與兩郡部落結怨乃是必然之事;所差別者;不過是看柯爰知健究竟是開口來要——還是直接動手來搶罷了。”
李相如突然想到一事;壓著興奮說道:“若說金城;與燒當羌相鄰的不就是湟中義從?燒當羌從賜支河曲東進;一過了西部都尉駐地;就是湟中了。到時候一個處置不好;只怕北宮伯玉和韓遂這兩個朋友;就要反目成仇了。”
李相如越想越是得意:“韓遂和北宮伯玉都是金城反叛時的首倡者;若是連北宮伯玉也惡了韓遂;韓遂可就真是孤家寡人了。”
“他們二人其實已經生出了嫌隙;不過二十多年的交情還在;不至於一下子就生分了。”王國被李相如所言之事勾起了一個想法;“關鍵還是老邊;雖說韓遂與北宮伯玉有了嫌隙;可若是老邊居中調和;他們二人就算鬧到反目成仇了;也會被老邊平息下去。”
正說到老邊時;王國抬眼就看到小老虎大步流星而來;還未走到面前就大聲說道:“子邑先生;老邊來信;命我率本部人馬即刻回金城。”
王國大訝;不由追問道:“為何如此急迫;難道金城郡出事了?是武威那邊還是隴西那邊;良吾部落呢?”
小老虎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都不是;武威、隴西都安靜得很;沒出什麼事。老邊說大軍離開金城之後;附近多了很多山賊馬匪;隔斷郡縣道路;為害不淺;叫我帶本部人馬回去剿賊。”
王國心中一怔;立時在心裡計較起來;一時沉吟不語。
不過王國不說話;小老虎卻不耐煩等;他此來不過是臨走前通報一聲訊息;算是盡到一個禮數;顧全一下王國這個主帥的面子;至於拔營回金城郡;那是接到老邊書信之後就決定了的;根本不在乎王國同意不同意。在小老虎心裡;除了老邊;放眼涼州還沒有其他人能夠命令自己。
王國心念電轉間;心下已是瞭然;很快臉上就堆上笑容;和煦地問道:“也好;金城是我軍根本之地;不容有失;能有於菟親自鎮守;老夫也放心——賢侄打算什麼時候啟程啊?我設宴相送。”
小老虎大咧咧一擺手:“不必了;軍令如山;老邊信上說得急;我實在不放心;越快動身越好。既然子邑先生也同意;那我回去即刻拔營啟程。”
王國假意挽留幾句;說不論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