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裡面傳來了話,說是皇后沒有精力見人,讓他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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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中冷香隱隱,尋雪捧著銀盆進去,盆中是溫熱的水,戚悅淨手擦臉後坐在了梳妝檯前。
尋雪道:“娘娘,您身上不舒服,何必硬撐著起來呢?乾脆在床上一直躺著。”
“蓬頭垢面的,像什麼樣子。”戚悅好了大些,她拿了梳子梳理柔順的長髮,“陛下若是看見了,表面上不說,心底一定厭惡。”
尋雪握住戚悅的手,從戚悅的手中拿過來檀木梳:“您也太愛惜形象了,說實話,奴婢覺得,您就算不梳理頭髮不換衣服,也是美人剛起嬌無力的慵懶態,照樣好看得很。”
戚悅居然笑了,她對著鏡子,鏡中的她,清澈雙眸中居然流露出了一絲暖意:“傻丫頭,若是一時懈怠了,這輩子都完蛋了。”
尋雪在心裡嘀咕,明明皇后比自己的年齡要小,卻要喊自己傻丫頭。不過,她確實喜歡被皇后這般稱呼。
尋雪看到戚悅用黛粉淺淺掃過遠山般的眉,面上擦過胭脂,唇瓣用玫瑰擰的汁子點了一下,越發顯得紅潤。如此一來,鏡中的少女有了氣色,不再像常年居住在冰山上那般冷白。
稍晚的時候,李翊果真又來了,他帶了要處理的摺子,非要戚悅陪在他的身邊伺候。
對於這個身為一國之君的大爺,哪怕戚悅再不耐煩,一心想去床上躺著,也得乖乖站起來,在一旁磨墨添茶,做些瑣碎的事情。
李翊一手執筆,處理完奏摺已經夜深了,他抬頭,看到了站著的皇后面露倦色,忍不住道:“只不過站了一會兒,你就這般疲乏,若是把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你,只怕你早就累暈了。”
戚悅頭疼得要裂開,更覺心跳砰砰,渾身痠痛,她一時支撐不住,順勢往前,倒在了李翊的懷中。
硯臺中新磨的墨汁傾倒,將桌上的奏摺等物都打溼了。
李翊摟住了戚悅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不過說了你一句,你就惱了?這麼多奏摺都被墨水髒汙,明日如何讓朕對群臣交代?”
他磁性沙啞的聲音響在了戚悅的耳畔:“朕知道你性子差,脾氣壞,可你居然這般大膽。”
戚悅冷著一張臉,一手扶額。
她是真沒有要發脾氣毀去李翊工作的意思,更沒有想要在這個時候投懷送抱。
戚悅只覺得全身難受,想趕緊把這個臭男人踹走,自己一個人去溫暖又舒服的床上休息。
“臣妾頭疼。”戚悅半真半假的道,“陛下,您就放過臣妾吧。”
“頭疼?”李翊盯著戚悅的臉,戚悅化了妝,眼尾,雙頰和唇瓣是淡淡的粉,看起來氣色很好,哪有半分病痛的樣子?
他在戚悅的腰肢處輕輕捏了一下:“和朕在一起,皇后居然會感到頭疼,你說,該當何罪?”
戚悅窩在李翊的懷裡笑了起來,她唇瓣微啟:“那陛下親一下臣妾,只要您親一下,臣妾就不疼了。”
李翊俯下身,就要吻上她的唇瓣。
戚悅一偏頭,狡黠的笑了:“晚了,現在不需要了。”
李翊:“……”
戚悅忍著病痛起來,她道:“桌上這些髒汙,讓奴才們收拾就行了。陛下,臣妾見天色不早,已經困得要命,不如您放臣妾回去休息?”
“你一見了朕就想逃,就這麼不喜歡朕?”李翊的面色冷了幾分,“還是故意在玩欲擒故縱?”
戚悅笑道:“欲擒故縱?您哪裡看出,臣妾要擒您?是您今晚非要來正陽宮,又是您非要臣妾陪著您,如今臣妾困了,想要回去休息,反倒成了錯事,要被您指責?”
李翊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論道理,戚悅說的並沒有錯。
是他不想讓人離開。眼見著皇后要逃離,非要找出個漂亮理由來安慰自己。
這時,方魯突然急匆匆的進來了:“陛下,不好了,顏貴妃在院子裡滑了一跤,把腿給摔折了。”
李翊站了起來:“好端端的,怎麼就摔了一跤,還把腿給摔折了?”
方魯道:“奴才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可能是天黑路滑。”
李翊道:“擺駕玉華宮,朕這就過去。”
說罷,他特意看了戚悅一眼。
戚悅身體疲乏得很,眼見李翊這就要離開了,也來不及去思索玉華宮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只開口道:“陛下趕緊去吧,晚了的話,貴妃興許該生氣了。”
李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