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無論是濟陰郡的高承義,還是關洛方向的叛軍諸將,以及佔據河南道各州府縣城的燕軍勢力首腦,不可能有人主動出兵來救援雍丘。
城外有這麼一支目前來說分辨不清究竟有多少人馬的官軍在圍城,假以時日,不說守城了,軍心都在漸漸渙散,只要對方拖上一段時間。恐怕他們內部就亂了。
但作為叛將,如果再次投向官軍,朝廷會不會秋後算賬,他也摸不準,這也正是他最擔心的地方。
翌日清晨。雍丘城下。
其實這是至德二年大年初七的早上,孔晟大年初一率軍出征,離開睢陽,經過六日的行軍作戰,先後兩次大捷,第一戰。斬殺楊朝宗並收編其殘部;第二戰,於雍丘城外在雍丘軍的眼皮底下以寡敵眾冒險出擊。斬殺令狐潮等十餘名雍丘將領,滅敵數百,戰俘近五百人。
清晨的氣溫依舊很低,不過,呼嘯了一夜的寒風止息了,反而讓人感覺不再是那麼寒冷了。
孔晟裹著黑色的大氅,端坐在馬上。他手握著那柄招牌性的方天畫戟,神色冷肅。
而在他的身前,五百雍丘降卒手無寸鐵神色悽惶地列隊而立,周遭則是李彪李虎的陌刀軍、雷霆進三兄弟率領的睢陽騎兵一體虎視眈眈,戒備森嚴。若是這些降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彪悍的陌刀軍便不會手下留情,展開一場無情的屠殺。
對於戰俘,其實不外乎坑殺、遣散、收編這麼幾種處理方式。坑殺的事兒,孔晟肯定不會做,遣散也沒有必要,最直接的就是以戰養戰用戰俘來補充兵員,增強自己的力量。
這些降卒大多在昨日戰場上領略過孔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