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認為在戰鬥到來之前必須要鼓舞士氣嗎?”帕特森上校吐了口煙,似乎在考慮是否要繼續說下去,“作為一名指揮官,應該考慮敵情的各種變化,而不應該是這樣”。他嘆了口氣,止住了後面的話。
結束了和上校的談話,西蒙斯有些氣悶地來到了甲板上,此時海面已經完全被大霧所籠罩,周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在甲板上溜達了一會兒,西蒙斯感覺清爽了許多,他正要返回艙內,頭頂上突然傳出了陣陣飛機引擎的低低轟鳴聲。
甲板上的水手們的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西蒙斯看到炮手們已經在炮位上做好了戰鬥準備,心裡略略的感覺到安定些。
忽然,遠處的濃霧當中透出道道紅光。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西蒙斯注意到發生爆炸的地方應該是護航的輕巡洋艦“文森特。號的方向,這時空中突然又傳來陣陣嘯聲,緊接著,隨著幾道紅光。又是幾聲震天的爆炸,而且聽起來變得越來越近。
“我們遇上麻煩了帕特森上校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西蒙斯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收拾東西吧。叫你的同事們做好準備,我們要到了
西蒙斯點了點頭,快步跑回自己的艙室,收拾好東西,當他和幾位同事再次來到了甲板上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海面上已經見不到紅光了,爆炸聲和飛機引擎的轟鳴聲也都消失了。西蒙斯眺望著遠處黑影朦朧的陸地,迎面撲來一股潮溼的臭哄哄的氣味,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此時海岸的叢林旁,無數個細的光點在飛來飛去,彷彿一條流動著的光的河流。
西蒙斯知道,這些光點是螢火蟲。
“真是太美了”。西蒙斯的一位同事不由自主的感嘆起來,“好浪漫”
“閉嘴!你這個笨蛋”。黑暗中有人壓底聲音喝斥道,乖位同事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話。
預備登陸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士兵們排成了整齊的佇列,一位上尉檢查了記者們的救生衣,悄聲的對西蒙斯等人嚴厲的說道:“上校命令你們跟緊我們,不許擅自離隊,要緊緊跟著我們,一步也不能離開,明白嗎?。
西蒙斯等人點頭答應,跟在了上尉率領的小分隊後面。
驅逐艦停下了,水手們手忙腳亂地放下了舷梯和登陸艇,海軍陸戰隊士兵們揹著“伽蘭德”步槍和“湯普森。衝鋒槍和軍用包,爬下舷梯,一個接一個的跳到了登陸艇上。西蒙斯和同事們也學著大家的樣子,笨拙地跳向小艇,險些沒有掉進海里。旁邊的人接了他一把。他本能的正要道謝,卻被一名軍士捂住了嘴巴。周圍死一樣的沉寂,只有馬達的突突聲。 小艇在快速的前進,海面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漂了過來,西蒙斯嗅到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刺鼻的怪味,似乎就是從那些漂浮著的東西身上傳過來的。西蒙斯緊緊地盯著那些漂浮物,很快,這些東西漂了過來,當西蒙斯看清楚了是什麼東西的時候,胃裡不知怎麼一陣子反酸。
那是一具已經被海水泡得發白了的美國士兵的屍體。
剛才的怪味,就是從屍體上傳出來的。
一些年輕的美國大兵和西蒙斯一樣,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景,他們死死地盯著這一具具海上浮屍,有的人忍不住開始嘔吐起來。
強忍住噁心的感覺,西蒙斯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看著海面上越來越多的浮屍,感覺彷彿來到了地獄的冥河,而自己正坐在擺渡者卡隆的船上。
他從屍體的衣服上就認出來了,這些分是美國十兵,懷有少數的英國和澳大利亞十兵的屍體嘗
“他們的運輸船被中國人炸沉了。
”上尉小聲說道,象是在自言自語,又象是在給西蒙斯等人上課,,“這裡一直是中國飛機的軍艦的天下”小
想到了剛剛看到的爆炸,西蒙斯忍不住開始對另外一艘運輸船上的人們的命運擔憂起來。
一些隨艦攜帶的物資也被卸了下來,爭分奪秒地藏地了叢林,以免天亮時遭到中國飛機的轟炸。長長的海岸上,人影在來回的晃動,一些士兵們在搬運大炮和機槍,軍官們開啟用手掌罩住的手電筒檢視地圖。小小的螢火蟲貼在人身體上。讓穿梭的人流變得金光閃閃,西蒙斯和他的同事們無事可幹,呆呆地站在叢林旁出神,彷彿置身於光影迷亂的夢幻世界中。
“閃電?。叢林裡閃出幾個黑影,低聲的問道。
“雷鳴上尉回答道,“你們是哪支部隊的?。
“2團的留守人員對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