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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大人是出於謹慎才這麼說的,中日兩次大戰皆從朝鮮而起,中堂大人怕貿然上奏變更朝鮮國體會惹來是非,對朝鮮不利,且朝鮮雖為大清屬邦,大清卻素認朝鮮自主,少有干涉朝鮮內政之舉。”孫綱對她說道,“大臣妄言他國之政,會授人以柄,以為言者有不臣之心,朝廷猜忌之心一起,對大清和朝鮮兩國都沒有好處。”
金舜姬呆呆地看著他,孫綱看她聽了自己的話有些著急的樣子。不由得好笑,又說道,“不過,朝廷不發話其實更好。咱們可以自己採取行動啊。”
“這方面舜姬是學生,還請先生明示。”她知道他在賣關子,為了滿足他的虛榮心,她“配合”地給他行了個見師禮,微笑著說道,
“朝鮮的條條框框不象中國那麼多,而且現在還都讓日本人給毀掉了。眼下正好可以在一個新起點上重建。”孫綱說道,“你可以找軍情處的人著手安排。我這就要給劉大人發電報,讓他幫朝鮮想想辦法,劉大人的軍隊還沒有撤出朝鮮,可以讓在朝鮮諸義軍統領協助劉大人行安民之責,令百姓各安生計,助窮苦之人重建家園,以收民心,至於國體,朝鮮國王現在生死未卜,可仍遙尊為一國之主,但行政機構可由眾統領同劉大人協商另立,並報北洋軍情處知曉,以便承認,劉大人曾任臺灣巡撫六年,施政經驗頗豐,任職期間讓臺灣各地的面貌為之一新,有他地指導,朝鮮也會和臺灣一樣,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劉大人要是能留在朝鮮就好了。”金舜姬的眼光一下子亮了起來,說道,
“那可不行,對外千萬可別那麼說啊,那可就害了他了。”孫綱嚇了一大跳,看她不解的樣子,對她解釋道,“你不瞭解大清朝廷的官場,他身為封疆大吏,在異域自成一國,那在朝廷眼裡就是造反,可是殺頭的罪名,我的意思是朝鮮重建還得以自己地名義,但不要還走以前的老路,在內政,軍事等各個方面都讓劉大人指導你們進行,重建一個新的朝鮮,但他只能呆在幕後,不能見光,否則,不僅僅會害了他,也會害了朝鮮。”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另外,為了保證朝鮮以後地穩定,重建的朝鮮軍政機構要員必須是北洋軍情處能夠控制住的人,”孫綱看著她說道,“你在朝鮮幹了那麼長時間的情報工作,這個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舜姬明白。”她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也正色答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也去安排一下,讓朝鮮諸軍統領選一個有威望的人過來,這次多國會議好當你的副使。”孫綱說道,“最好是軍人,說話硬氣。”
金舜姬答應了一聲,孫綱讓她去找江穆齊來,自己則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給劉銘傳擬電報稿。
他在電報裡是這樣說地,“朝鮮為大清屏障,現雖光復,然國家無主,列強環飼於外,大軍撤後仍不免於亂,不如促其遙尊國主,早日成邦,以安民心。銘帥在臺灣日久,政績斐然,韓民仰望,可指點其一二,彼各軍無統一號令,若自行其事,為害不小,銘帥可仿臺灣之制,以為朝鮮邦政之基,安定一方之民,與國家則善莫大焉。事急從權,但凡小心謹慎,暗為伊,周,則朝內之謗可免,不世之功可成,盼銘帥以朝鮮之地,為大清建臺灣之功,切切。”
自己在大清官場混得久了,這種雲山霧罩霧裡看花地春秋筆法已經頗為嫻熟了,劉銘傳雖然拙於言辭,但並不是笨蛋,這短短的幾個電文字他是完全能夠明白地,既要讓朝鮮軍政各方面儘快步入正軌,又要讓朝廷裡那幫沒事找茬的傢伙閉上嘴,這當中的火候,劉銘傳當巡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該是會拿捏得恰到好處滴。
一會兒,江穆齊來了,孫綱讓金舜姬去發加急密電給在朝鮮的劉銘傳,自己把去見李鴻章得到的訊息告訴他,“中堂大人慾以我為談判副使,你覺得我該不該去呢?”孫綱問道,
“若在平時,去也可,不去也可,”江穆齊略一思索,答道,“但照眼下的局勢,依孝烏看,還是應當去。”
“什麼意思?”孫綱奇怪地看著他問道,
“朝中現在暗流湧動,不知何時,恐生未有之鉅變,”江穆齊說道,“昔申生至孝見疑於親,子胥至忠見誅於君,蒙恬拓境而被大刑,樂毅破齊而遭讒,孝烏蒙大人見重,不忍見大人親當其事。”
“說什麼呢你?我怎麼聽著這麼恐怖呢?”孫綱嚇了一大跳,他這一套“引經據典”的掉書袋回答對已經熟悉了“春秋筆法”的孫綱來說聽上去格外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