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貿然開槍還擊,身邊的侍女又不惜捨身相救,寧可陪他一同身亡,從這些也可以略見他平時為人之一斑。
軍情總處和警務部連日來的調查表明,在李瀚章遇刺的時候,其實也是一大幫人在行動,他們設計在李瀚章的居所外面鬧事,並點著了一家店鋪,以“救火”為幌子,吸引了李瀚章的衛隊和護院及僕人們的注意力,在引開了衛隊後以少數幾人潛入內宅行刺,幸虧李瀚章的幾名貼身侍衛都在後院沒有離開,不然的話,李瀚章可能也會落得和趙爾豐一樣的結局。
李瀚章和趙爾豐的遇刺表明,“敵對勢力”已經開始進入“實質性”的活動階段了。
但他們可能沒想到,這正是孫綱現在需要的。
“老頭子他哥傷的還不算重,就是歲數太大了,傷口恐怕一時半會兒的好不了。”從醫院探望李瀚章回來,在路上,馬對孫綱說道,“度支部可是相當重要的部門。老頭子他哥現在得有一段時間不能管度支部的事了,你們政務院會安排誰代勞,你可得心中有數。”
馬地心思敏捷細膩。總是能想到一些十分關鍵的地方。
“這個恐怕不會馬上定下來。”孫綱有些擔憂地說道,“那位羅斯徹爾德家的公主可別趕著這個時候來北京,她要是知道北京居然出了這麼大地事,弄不好就不給咱們投錢了。”
“你越是這麼想,她肯定就會這時候來。*****”馬在馬車裡笑了起來,“你不是說過嗎?如果一件事能夠朝著壞的方向發展,它就一定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的。”
“這還不算最糟糕的,那位德國海軍大臣提爾皮茨老先生現在還沒和老頭子談完呢,”孫綱嘆了口氣說道。“這下出了這麼大的事,可別把聖誕老人給嚇跑了。”馬聽了他的話,瞪大了眼睛想了半天才弄明白他說的這個“聖誕老人”指的是誰(提爾皮茨的鬍子很長,非常象聖誕老人),不由得大笑了起來,“你還是擔心下他地人身安全吧。要是他也讓人給捅了,咱們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都佈置下去了。”孫綱說道,“他現在身邊可是銅牆鐵壁,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你不是想拿他當誘餌吧?”馬笑道,
“如果有人肯這麼上鉤,我倒是不反對。”孫綱說道。“當然了,我本人是非常不希望有的。”
“大人,前面好象又有人攔路喊冤。****”林文昊在馬車外小聲對孫綱說道,
“又來了。”馬很麻利地把****掏了出來。
孫綱俯身看了看馬車上的“潛望鏡”(這也是“天工公司”按照馬的吩咐弄出來的“標準裝備”之一),鏡頭裡現出一個窈窕的女子地身影,她衣衫襤褸的坐在路邊,手中撥彈著一種象二胡一樣的樂器,發出無比悽婉的音調,她的身邊。也是一個小女孩,手裡捧著狀紙一樣的東西,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這調調兒聽著可夠慘的啊。”馬也湊過來看了一眼,聽著遠遠傳過來的“音樂”,說道,“好象是個盲女哎。“原來是故人,”孫綱不由得失笑出聲,說道,“她要是瞎子的話,我也是瞎子了。”
“你們認識?還是你沒遇到我之前和她一起要過飯?”馬愣了一下。故意“警覺”地問道。“那個小姑娘不是你和她生的吧?”她雖然極力想板著臉,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秦香蓮狀告陳世美1900版華麗登場嘍。”
“我可沒那個福氣和她一起要飯,我只給她上過刑。*****”孫綱笑著回敬道,“你又不是沒見過她。”
“啊?!是她啊。”馬想起來了是孫綱說的是誰,不由得大吃一驚。
孫綱說的,就是當初拿他們夫妻的孩子做人質的日本女間諜小澤久美。
現在,她已經搖身一變成了一位“瞽女”(到處流浪賣藝地盲女),在那裡專心演奏呢。
看到馬的臉色陰了下來,孫綱笑道,“日本在中國的諜報系統已經讓軍情總處給接管了,她現在等於是在為咱們工作。”
“這樣的人你也敢用?你的膽子現在是夠大的。”馬又看了看“潛望鏡”,輕聲說道。
沒用孫綱吩咐,林文昊也認出了那個盲女是誰,立刻打馬疾馳,衝到了她們身邊,“嗖”地長刀出鞘,輕輕挑起了小女孩手中的“狀紙”,飛馳到孫綱的馬車旁邊,用刀尖在馬車車身一點,車身立刻現出一個暗格,將“狀紙”吸入。
“不現在看看?”馬看著這一切,奇怪地問道,
“怕上面有毒。”孫綱平靜地說道,“回去再看,不差這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