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看著她喜滋滋的抱著蘇父的胳膊撒嬌,看著她一聲聲愛嬌的叫著…
她在叫爸爸。
爸爸。
一聲又一聲。
“下一任是‘御行’。”
蘇父說。
然後整個世界突然間就這麼沉甸甸的安靜了下來。
蘇卿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聽到了空氣中的蟬叫,蟬鳴的喧囂聲突然間大的刺耳。
“砰!”
一聲悶響,正忙碌著的院子裡的眾人齊齊一怔,聞聲朝著發出動靜的門口看去。
“咦,爸爸她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蘇敏看到半靠在門邊的蘇卿,驚訝的對著蘇父道。
蘇百川卻沒有說話,他略有些愣怔的看著依在門邊的少女,對上那雙漆黑到深不可見底的眸子時,不知道為什麼,蘇百川竟然會有一瞬間的喘不過氣來。
“蘇小姐你醒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顧一,那張看上去有些兇狠的臉上驀地綻放出些喜悅,他大步的上前去攙扶蘇卿,同時對著顧二擺了擺手。
“快去通知顧先生!”
蘇卿任笨手笨腳的顧一攙扶住自己,一雙還帶著淚痕的眼睛卻沉靜的看著院子正中央的父女兩人。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太過殘酷的時候,是不需要去問為什麼的。
蘇卿響起了下著瓢潑大雨的那天,她跪在被燒的斷壁殘垣的廢墟里,低著頭就這麼沉默的看著那被沖刷到面目全非的殘破屍骸。
“卿卿…”
祁靖白不住的焦灼的叫著她的名字。
“跟我回去吧,好嗎,求你了。”
她跪了一天一夜。
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蘇小姐?”
顧一有些疑惑的看著腳步不動的蘇卿,蘇卿嘴角奇異的勾了勾,緩緩垂眸,誰也再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反身回房的時候,外面又傳來了少女有些躑躅的聲音。
“爸爸,既然她醒了,我們要不要出去和媽媽匯合啊,這裡我住著好彆扭…”
面前的房門合上後,蘇敏瞧著蘇父帶了幾分凝重的臉色,小聲接著道:“你不是懷疑姐姐的死和祁家人有關嗎,咱們住在這裡也不方便調查,祁家人會起疑心的吧?”
蘇百川這才回過神來,只是腦子裡卻久久的回映著剛才蘇卿看過來時候那寒涼寂寥的眼神,他心裡莫名的堵的厲害,可為什麼堵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心情突然變得有些煩亂焦躁的蘇百川揉了揉眼眶,沉聲道:“再呆一陣,下個月九淵比試就要開始招募了,如果到時候還沒能查出來真相,我怕是會去參加這次的招募。”
蘇敏一驚,神色頓時有些擔憂,“這…可你不是說那機構的招募很兇險,不是正經的手藝人該去參加的嗎?而且顧家那些人還在追查咱們的下落,去了那裡不是更危險。”
蘇百川只是沉著臉,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堅定,蘇敏撓了撓頭嘆了口氣,知道這就是勸不動的意思了。
蘇父口中說的九淵招募起源於數百年前的幾個隱世的大世家,招募每二十年舉辦一次,每次的招募比試歷時半年,贏家的獎勵極為豐厚,除了引人垂涎的資產獎勵外,還有兩樣最為吸引人的存在。
一樣是贏家可以取得一樣對應手藝的失傳秘本,能擁有一項只有自己精通的失傳手藝可以說是每一個手藝人畢生的追求了。
另一樣就要更加神秘的多了,贏家可以向機構任意提出一個問題,無論是仇家秘辛軟肋,還是自家祖上追溯的源頭,甚至現任的國家領導人的*醜聞,只要是存世的疑問,都能夠在一定的時間裡得到最準確的解答。
只是這招募的門檻很高,絕大多數手藝人對這樣流傳了數百年的招募是連耳聞都沒有過的,諸如鬼手蘇家一般曾經顯赫一時又驟然在眾人視線中消失的神秘家族在招募裡都存在不少。
只是這招募和尋常的比試方法又有些微的不同…伴隨著豐厚獎勵的永遠是與之相匹配的巨大風險,鬼手蘇家的人這幾代來雖然收到過招募,卻從沒有人去應戰,只因為在第一位接了招募的鬼手後裔去了以後是被族人給接回來的。
接回來的是屍體。
死了。
每一屆都會有罕見的人才參與其中,就像是每一屆都會有人莫名其妙的橫死當場,連原因都調查不出來。越是到後面比試的兇險越大,單只是鬼手後裔參與的那一屆,除了最後獲得獎勵的那位外,最後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