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日耳曼人就好了……
腦中突然閃現出這個念頭。要說自己一點忌諱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業和女人,理智和感情,在頭腦發昏前,總要浮現出來爭鬥一番。
有時,不是不動心,而是還沒有喜歡到,非她莫屬的地步。女人麼,拉了燈後都一樣,區別在於,是找一個對他事業有幫助的,還是一個會拖他後腿的。毫無疑問,唐頤絕對屬於後者。
他心裡頭的一番掙扎計較,唐頤自然不會明白,也沒興趣去猜。她只知道自己被他一再愚弄欺負,不由惱羞成怒怒,叫道,“快放開我,不然你完蛋了!”
聽她威脅自己,庫里斯不由覺得好笑,問,“那你打算讓我怎麼完……”
誰知,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後腦勺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下。緊接著眼前一黑,來不及細想,就已失去了意識。
加註在她身上的力道突然變輕了,隨即,背後傳來一記重物落地的聲音。她回頭望去,只見麥金託什站在後面,手裡舉著槍,顯然人是他一槍托砸暈的。
“你沒事吧?”他的目光轉向她,語氣關切。
“不好!”她咬著嘴唇,極其怨憤地看向他,如果不是為了掩護他,自己怎會引火燒身地去招惹庫里斯這尊瘟神?剛才發生的一切,還不都是因他而起!而他就這麼輕輕巧巧一句,你還好吧,就想冰釋她心裡頭的委屈?
看見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心一下慌了,語無倫次地道,“別,別哭啊。其實他也沒對你怎樣。”
他不說還好,一說唐頤更鬱悶,使勁捶向他的胸口,把氣一股腦兒地撒了出來,“你還要我為你獻身幾次?你說,你說啊!”
自知理虧,麥金託什什麼也不多說了,吸了口氣繃緊胸肌,挺起胸膛,任她捶打洩憤。
唐頤捶了沒幾下,可每一下敲在他身上就跟打在石頭上似的,他連眉頭沒皺,自己倒是把手給砸得生疼。
見她漸漸地消了氣,他立即小心翼翼地賠了個笑臉,道,“你的救命之恩,我銘記在心。”
她哼了聲,側過臉,“誰要你銘記。”
他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大不了我以身相許。”
不想和他貧嘴扯犢子,唐頤深吸了口氣,等心情平靜下來後,指著地上的人,問,“怎麼處理他?”
麥金託什目光中閃過一絲嫌惡,道,“這種無恥混蛋,把他捆了石頭扔進河裡淹死,免得替他收屍。”
她一驚,“你要殺人滅口?”
他理所應當地點頭,“德國鬼子死一個少一個。”
她隨即搖頭,“不行,你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不行?”聞言,他立即轉頭望向她,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難道你還喜歡他不成?”
唐頤懊惱地瞪了他一眼,“你殺了德*官,可以一走了之,那我父親和這裡的鄉親呢?他們豈不是要跟著倒黴?”
“你不殺他,照樣會引來災禍,還不如一死百了,來的乾淨。”
她反駁,“不。第一,他沒看見襲擊的人;第二,也不知道你是英國人;第三,他根本不知道我住在楠泰爾哪個小村莊裡。所以,沒有殺他的必要。”
麥金託什搖頭,“你這是自欺欺人。”
她轉過頭,“我不想殺人。而且,他是國防軍的上尉,和同事們一起來這度假,如果平白無辜失蹤,他們那些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事不該鬧大,我們承擔不起結果,所以我覺得應該是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縱虎歸山,你等著以後後悔吧。”麥金託什哼了聲,顯然和她想法相反。本還想堅持己見,可思緒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即轉了口,“不殺他也行,但恐怕我們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
這次,兩人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就算庫里斯醒了遷怒自己,可找不到人,也不能奈她何,就他現在的軍銜,還沒那把整個法國翻轉的能力。等過段時間,風波平靜了,再回去巴黎找父親,這也何嘗不是個法子。
只是,離開這裡之後,又該何去何從?
彷彿看出了她的猶豫,麥金託什一展笑顏,握著她的肩膀建議,“要不然,和我一起去敦刻爾克吧。”
她心煩意亂,一時下不了決定,隨手一揮,道,“讓我再想想。”
回家路上,冷不防,迎面開來了幾輛德軍三輪摩托和轎車。見狀,麥金託什急忙拉著唐頤,跳入旁邊的草堆裡,車子呼嘯而去,揚起一堆塵土。直到他們開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