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走到了門口。沒有她的地方,已經不能稱之為家,只是一個住宿。偌大的房子空蕩蕩,她走了,他的心也跟著一起。太多遺憾,如果有選擇的餘地,他寧願是另外一個結局。
緩緩地上樓,他推開臥室的房門,空氣中還逗留著她身上的香氣,淡淡的,依然撩撥他的心扉。科薩韋爾在床上坐了一會,陽光照耀下,還帶著一些溫度,彷彿她從不曾離去。
明天,新的篇章……在蘇聯。
他想整理行裝,可是,在開啟衣櫃的那一刻,全然地震懾了。櫃子裡掛滿了她的衣服、裙子,甚至她早上帶走的箱子也在!
這是怎麼回事?他立即意識到了什麼,飛快地起身,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所有的門都開著,只有浴室的關著,他輕輕地按上把手,深吸了口氣,推開門。水霧中,他隱隱看見浴缸裡坐了個人,聽見動靜,便轉過頭,向他這邊望來。
兩雙眼睛在空中交匯,他幾乎不敢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白日夢。然而,坐在那裡的人說了話,聲音輕悠悠的,卻帶著一股堅定。
“對不起,我任性了。但是,你是我的牽掛,你在這,我就不想這麼一走了之,更不想將來忘掉你。所以我……”
科薩韋爾的心狂亂地跳動起來,飛快地走了過去,不顧一切地將她擁在懷中,用嘴唇堵住她的下文。這一刻,他什麼也不想說,只想真真切切地擁吻她,感受她的存在。他的心,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堅硬。
他一把將她從水中撈起,將她抵在牆壁上,飛快地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用力向前一挺,深深地佔有了她。失去的感覺那麼清晰,才會反襯出重獲的喜悅,他的動作如此強勁,卻渾身顫抖。不曾有過的激情,在兩人之間蔓延開。
她是他的,不想放手、不願離開,哪怕只有一天的時間,也不再捨得丟棄。
耳鬢廝磨,他們用肢體語言無聲地交流著彼此的愛意。
他一次次地愛著她,她一遍遍地叫著他的名字,從浴室到臥房,從臥室到書房,從書房到大廳,從大廳到花園……不夠,還是不夠。一天的時間太短,恨不得,搶過上帝的秒錶,將時間停止在這一刻。
幾番*之後,她再無氣力,呼吸絮亂地躺在床上嬌喘。科薩韋爾張開雙臂,將她抱在胸口,與她肌膚相觸,是如此美妙。低頭望過去,她身上都是歡愛留下的痕跡,青青紫紫,看上去有些可怖。
他低頭吻了下她的臉,眼底閃過一絲愧疚,“對不起,我沒控制好,弄痛你了。”
唐頤搖頭,“這些疼和離別的苦相比,實在不算什麼。”
她的話讓他心疼,想到在即的分離,他又將她抱緊了一些。為什麼不能將她融入骨血,一起帶走,去蘇聯也好、下地獄也罷,同悲共喜,生死與共。
“其實比起死亡,我更怕將來把什麼都忘了,連個記憶都沒有,一個人孤零零地過一輩子。瑞士很安全,但是沒有你,得不到你的訊息我會發瘋。即便你陣亡了,我也要第一個知道,所以我又任性地回來了。別再推開我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如果你痛,我和你一起痛著;如果你死,那就讓我來悼念。”這些話,來自她的肺腑,一字一句,都令人動容。
他緘默,怕自己一說話,就會控制不住奔騰的感情。
她推開他,坐起身體,伸手拿來了包,從中取出一個絨盒交給他。科薩韋爾伸手開啟,裡面躺著兩隻戒指,是男女結婚用的對戒。
見他疑惑的目光掃過,她紅著臉,低聲道,“我想和你結婚,可以嗎?”
科薩韋爾心中一顫,隨即露出了個笑容,拉住她的手親了下,道,“這不該是我的臺詞?”
“誰來說,我無所謂,關鍵是……我想當你的妻子。”
沒料到很害羞的一個人竟會這麼直白,科薩韋爾不由莞爾,“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的妻子。”
她遺憾,“可惜爸爸不在了,不然他能當我們的見證人。”
“他在天堂看著我們。”
科薩韋爾取出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入她纖細的無名指上,然後,看著她替自己戴上。沒有儀式、沒有證件、也沒有見證,但從這一刻起,他們是夫妻了。
“戒指的內環上裡刻著我們的名字,還有今天的日期,我在埃爾福特的首飾店等了一個多小時,他們才弄好的。”她摸著自己的婚戒,道,“天天帶著天天看見,這樣,我就不會忘記。”
他心潮澎拜,伸出手再度緊緊地擁抱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不